傅梓闡已經對溫純這個小妾幾乎完全沒了印象,若不是他穿了一身侯府妾室的衣裙,他都以為這人是賓客帶來的家眷。

直到他面對面看清溫醇這張臉,他才從記憶的角落裡將這個妾室翻了出來,無關其他,實在是這張臉太過令人印象深刻。

他府中小妾不少,有些是他自己培養暗中保護侯府的,有些則是利益聯姻,他愛重權勢遠超過女色,所以柳如煙再如何嬌俏也不過就是個玩意兒,養在外頭已是恩典。

反倒這溫純他是真的見色起意,送溫純過來的官員不過是一個下屬的連襟,並無可用之處,可這人送來的美人實在與一般的庸脂俗粉不同,讓他不得不破例將人收入府中,做了妾室。

還是那張嬌豔欲滴的小臉,人比花媚。

“再盯著我看,就把你剁成人彘!”溫醇一想到這女人是傅梓闡的外室,還敢跑到侯府來耀武揚威,見血的慾望就止都止不住。

尤其是那雙噁心的眸子,與傅梓闡當真如出一轍。

“你……你是我的……我夫君的妾室,為何不為夫君著想,偏偏要和那個惡毒的女人攪合在一起?”

傅梓闡覺著自己更綠了,可是綠了哪一個,他又說不出來,但看著自己的妾室維護自己的夫人,好像他這個丈夫死不死,在不在,都沒有人在意,他就是個多餘的!

“夫君?傅梓闡?”溫醇嗤笑,“那東西都燒成炭了,你如果想要,便下去陪他吧,夫人就交給我好了。”

“你這個賤人,當初就不應該讓你進府,你和錢氏那個破鞋一樣……”

溫醇在傅梓闡謾罵自己的時候沒動,可等他牽連上錢千歲的時候,他突然動了。

詭異的身法,不似女子的力度,傅梓闡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人拎了起來,隨後被溫醇左右開弓,一個看起來嬌弱的女子,從背後看竟打出了虎虎生威的氣勢。

啪——啪——啪——啪——

“讓你多嘴,讓你不知死活!”

“唔……咳咳……”

“一會兒就給你戳瞎了眼睛,割掉舌頭,我可不是那些自詡君子的廢物,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動手。”

溫醇越抽這人大嘴巴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他怎麼看怎麼覺著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與傅梓闡有些相似,可要說哪裡相似,他又說不出來,

可這不妨礙他將怒氣都撒出去,他是個殺手,殺人的時候可不管公母。

“救……救我……殺了他,絕不能讓他活!”

傅梓闡腦袋都要被抽掉了,他纖細的脖子被掐的青紫,他從不知道女人可以這麼柔弱,就更不知道為什麼另外一個女子可以如此孔武有力。

傅梓闡帶來的黑衣人立刻一擁而上,他們都是死士,絕不會憐香惜玉。

眼瞅著傅梓闡的家眷要打起來,皇家宗室的族長也怕惹上麻煩,就在侍衛看護下趕緊從側門跑了出去。

錢千歲嗑著瓜子看他們離開,她知曉,他們必然不會就此放手的。

“你這妾室倒是對你真心。”永樂公主湊到錢千歲身邊感嘆道,她自小在母親身邊長大,見過各種各樣的命婦,也聽說過各家的辛密,

這些家庭,除了真正大度的那些主母,無一不和家中妾室斗的你死我活,像錢千歲這樣,小妾能為了她與人拼命,簡直是天方夜譚。

錢千歲捧著瓜子,恨不得拍手叫好,眼瞅著溫醇帶著殺氣,砍翻了幾個傅梓闡的護衛,旁的不說,這種現任追殺前任的情節,實在是太帶勁了。

一縷青絲滑落肩頭,溫醇溫熱的舌尖舔食掉嘴角的血跡,他是太久沒活動了,才會讓這些人有機會和他動手。

噗——鮮血從一人身上的洞口噴出,形成了一小股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