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鈞雖然沒去過京城,但是他的名字在京城裡特別是在上層名流之中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風聞這位奇人汪公子要進京,約見的拜帖已經雪片一樣飛向了奇貨居的京城總店。

更驚人的是,沈初剛收到最新訊息,就連鎏帝也已經頒下旨意,只要汪鈞進京馬上召見,這可是了不得的聖恩。

且不說普通商人根本見不到皇帝,就算是封疆大吏甚至貴為外國使節進京想要面聖,也要經過漫長的等待。

何況現在是皇上主動提出想見汪鈞,光這份無人可比的待遇就讓人豔羨不已。

沈初如今親眼所見汪鈞攜帶如此數量驚人的奇物去京城,勢必要被皇上愈發倚重賞識,哪有不趕緊示好的道理。

好不容易逮著汪鈞送上門來,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了,機會實在難得啊!

汪鈞在船上見到這場面,微微一笑,自然猜到了些沈初的想法。

畢竟當初自己確實承沈初的人情才順利的與皇帝老兒搭上了關係。

現在人家都擺上這麼大陣勢候客了,哪裡還好意思就這麼呼嘯而過。

只好吩咐停船靠岸,與巡撫大人一敘三年的離別之情。

汪鈞上得岸來卻發現,原來碼頭上早已經擺好了官宴。

一省的巡撫、佈政、按察、將軍、學政等等幾乎省城的所有首腦官員都在座。

汪鈞只好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虛與委蛇,片刻間就和這幫官員打成了一片,互相稱兄道弟起來。

酒過三巡,沈初藉機想和汪鈞私聊,他親熱地拉著汪鈞的手上了汪鈞的船,二人入倉內落座,屛退了左右後沈初道:

“與賢弟一別三年,賢弟現在終於宏圖得展,幸甚幸甚!不枉我當年大力向皇上舉薦,賢弟果然是世間少有的奇才啊!

此次賢弟攜數量這如此驚人的奇物上京,必為皇上重用,但不知賢弟對進京還有什麼顧慮,本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汪鈞哈哈一笑,知道自己一直躲著對方讓人起了疑慮,一拱手道:“慚愧!承蒙大人抬愛,三年前一力舉薦在下之電報技術,如若不然今日在下哪裡有機會上京面聖。

大人的恩情汪某沒齒難忘,以後有機會定當厚報!在下此次入京正有一事不太明瞭,既然大人如此費心,汪某還請中丞大人再次指點迷津。”

“你我三年前便一見如故,汪賢弟又何必如此矯情,有疑問但說無妨!”沈初的確是惜才,顯然沒把汪鈞再當外人,言語之中那份情誼表露無疑。

汪鈞心中自是承他的這份人情,否則也不會在此時見他,現在為的就是借他的口轉達自己此次進京的真實意圖,順便也算是在沈初的功勞簿上替他再添厚重的一筆。

要知道凡事預則立,有這第一手的資訊,沈初能做的事太多了。

“不知道廈國如果要保持國泰民安,最緊要之物是什麼?”汪鈞笑問。

“糧食!”沈初毫不猶豫的回答,“倉廩足則天下安。”

“請問大夏現在倉廩足嗎?”

“不足。”沈初果然沒有隱瞞之意。

“不足到什麼程度呢?”

“十倉九空,流民失所而朝廷無暇顧及,時有暴亂。”

“為何如此?”

“天災河禍,人多地少,墾荒不足。”

“朝廷可有定計?”

“當初我已上奏朝廷開捐納,怎奈所得銀兩仍然不足以治本。”

“何以治本?”

“墾荒、治河患。”

“我有計可治本,不知中丞大人可願襄助?”

“何計?”沈初很好奇,這汪賢弟果然是辦法多多。

汪鈞神秘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