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隱人還是茫然的,已然落入一個溫熱的懷裡。

宋政沉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又做噩夢了?”

傅青隱想搖頭,可一時間沒有力氣,只乖乖的靠在宋政懷裡。

一頭絲綢般的墨髮披散在肩頭,偶爾有絲絲縷縷落在宋政指尖。

微癢,又有些溫潤細膩。

宋政垂眸,指尖輕撫著她的髮絲。

勾纏、鬆開、再次纏住……

傅青隱一雙手也不自覺的環抱住他的腰身,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裹。

好像這樣,她才能獲取幾分心安。

過了一會,傅青隱才慢慢回過神來,“又?”

在傅青隱的記憶裡,她就這一次做噩夢被嚇醒。

宋政:“在巴黎的時候,你經常做噩夢,總睡不安穩。”

說話間,宋政已經拿了兩張紙巾,給傅青隱擦額頭上的虛汗。

傅青隱茫然了片刻,“我……沒有記憶。”

“有次還在哭。”

傅青隱懶懶的靠在宋政懷裡,腦子很累,一直在回想著當初的事情。

夢裡忽然出現的身影,是宋政。

不過這只是傅青隱的一個夢而已。

當年並沒有天降英雄出現拯救誰的戲碼。

傅青隱是被爺爺奶奶嬌養長大的,並不是個受氣包。

那個李叔叔要去扯她,她反手扇了他一耳光。

趁著李叔叔被她扇懵的時候,傅青隱轉身就跑了,還把這件事告訴了傅聞聲和繼母。

她以為父親會替她主持公道。

不料傅聞聲知道的第一反應是拉著她去給李叔叔道歉。

她不肯,迎來的是一個月斷電斷網的幽禁,和各種無聲的冷暴力和斥責。

也是夢魘的開始……

雖然宋政沒有出現,但傅青隱知道夢裡的某些畫面,都是人內心情緒的折射。

她對宋政產生了依賴性,才會在夢裡夢到他。

在最可怕的記憶裡,會希望是宋政站出來,護著她,替她打破噩夢的圍困。

可算算時間,那會的宋政應該還在部隊,一年難有幾天假期,根本不會出現在傅家的宴會上。

傅青隱靜靜的靠在宋政懷裡,心跳一點點歸於平靜。

宋政:“是夢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嗎?”

傅青隱輕聲道:“嗯,夢到了你。”

宋政:“……”

回答完了,傅青隱才意識到自己話裡的不妥,連忙道:“不是。我做噩夢,夢見你出現……我就不害怕了。”

“以前的事?”

傅青隱不知道該怎麼說,選擇保持沉默。

宋政也沒多問,只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無聲安撫著傅青隱。

——不軌酒吧

宋子言端起一杯酒,默不作聲的喝著。

五顏六色的光彩或明或暗的落在他臉上,在他的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漠孤寂的光。

身邊的兄弟江安問:“宋哥,你這次能留在京城了吧?”

宋子言睨了他一眼,“也許吧。”

自從他上次幫了傅青隱後,公司就沒有再催促他去雲城那邊上任。

他知道,這是他小叔的態度。

可他小叔也沒明確取消他在雲城公司的職務。

也就是說,只要宋政哪天不開心,宋子言就得滾去雲城養老了。

宋子言心裡罵傅青隱不道義。

要是沒有他幫忙毀滅影片證據,看傅青隱怎麼和江家解釋起火的事情?

可傅青隱倒好,把人用完就丟。

真不愧是傅家的女兒!

薄情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