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言的低沉失落,沒給在場的任何人帶來影響。

傅青隱端著酒杯,抬頭就看到好友姜暖竹含笑站了起來。

她沒忍住上前兩步,抬手抱住了姜暖竹。

傅青隱俯在她耳畔輕聲道:“抱歉暖竹,我結婚的訊息沒能第一時間告訴你。”

姜暖竹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我聽爺爺說了,你有你的難言之隱,我怎麼會不理解?”

傅青隱忍不住勾唇。

兩人對視一眼,眸光閃爍,唇角笑意瀲灩,眼底全是默契。

傅青隱勾著宋政的臂彎,輕聲介紹道:“這是我丈夫,宋政。”

她歪頭看向宋政,“這是暖竹,姜爺爺的孫女,你應該認識?”

傅家老宅和姜家老宅就在一起。

宋政在傅家住過兩年,不可能不認識姜暖竹。

宋政緩聲應了一句:“嗯。這是當初你爬牆摔哭了,還要牽著手一起玩的鄰居。”

姜暖竹驚訝道:“這是多久前的糗事了,宋先生也知道?”

傅青隱趕緊坦白,“他當時來給爺爺拜年,自己在一旁偷看到的。”

“原來如此。”姜暖竹也有些意外。

宋政不疾不徐道:“爺爺說你們剛會拿筆,就拿著老爺子的狼毫在老宅牆上塗塗畫畫。”

徽派建築主打白牆灰瓦。

白牆就有獨特的風格韻味。

上面多上幾抹墨色塗鴉,霎時壞了一屋風景。

他沉緩的嗓音多了幾分笑意:“姜老寵孫女,不但不許罵,還要爺爺誇你們畫的好。爺爺一怒之下,揪著姜老讓他把牆上的畫作修改。”

“聽說你們兩個跟在姜老後面送筆遞墨足足一個月。”

傅青隱和姜暖竹同時失笑。

長大成人後,再提起年幼的趣事,只覺唏噓,心底還有種難言的惆悵思念。

正說這話,遠處總來一個矜貴淡然的男人,手上拿著條披肩。

走到姜暖竹身側,動作溫柔的給她披上。

傅青隱認出來,這是姜暖竹的丈夫許鶴儀。

許鶴儀的字是和傅老爺子學的,算起來,傅青隱還得稱他一句師兄。

四個人其實都算認識,只是兩個男人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只傅青隱和姜暖竹關係好。

傅青隱:“一段時間不見,你們倒是越來越恩愛了。”

姜暖竹回頭看了眼許鶴儀,男人沉穩斯文,望著她的眼底滿是溫柔。

她莞爾一笑,手落在小腹,輕聲道:“青隱,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傅青隱低頭,眼底微微驚訝,“我要做乾媽了?!”

姜暖竹頷首,“對呀。正好今天出的結果,算是沾了你的喜氣,雙喜臨門了。”

傅青隱握著她的手,激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可惜我明天要和阿政去江南,不然說什麼也要和你好好聊聊。”

姜暖竹溫溫柔柔開口:“沒事。”

她湊近傅青隱耳畔,“聽說你們要在江南待一個月。”

“你和宋先生加把油,也許我們還能一前一後生產,到時候訂個娃娃親?”

傅青隱本就有些醉意的面頰愈發鮮豔欲滴。

她矜持道:“這些事……也要看緣分。”

姜暖竹眨眼,有些俏皮道:“緣分是一回事,努力又是一回事。”

頓了頓,“話又說回來,我真沒想到你會和宋先生結婚。”

宋政輩分高。

以前姜暖竹見到宋政,都是跟著喊小叔的。

在她印象裡,宋政沉穩老練,行事板正端雅,完完全全和傅爺爺一個風格。

傅青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