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嗚咽聲,從她唇齒間斷斷續續的溢位。

似墜入了無壁的深淵,窒息感與失重感同時襲來,讓李望舒感覺慌亂。

她下意識的緊抓住莫羅渾的小臂,淡粉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面板,留下道道血色的抓痕。

如火的撩撥中,兩人像是擱淺的魚,身上水淋淋的,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李望舒感覺自己像飄搖在海面上的小舟,任由起伏的海浪裹挾著自己。

意識恍惚間,床幔間似有水霧升騰瀰漫,四湧而起似仙境一般,溫熱又潮溼。

夜風從窗子的罅隙擠進,輕輕一吹,沁著水珠的肌膚上便生出幾分颯冷的寒意。

男子精壯的身體支在上面,涼如冷瓷的肌膚與她相貼時,讓李望舒身上的燥熱疏緩了下去,連帶著自己昏沉發燙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忽然窗臺“砰——”的一響,聲音不大,卻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讓李望舒一下子頓住。

“有人來了?”

“別怕...”莫羅渾的手指在她脊背上滑動,輕喘著回她:“是貓兒。”

果然伴隨著“喵嗚”一聲,窗臺又是一陣窸窣的響動,方才是書室裡的橘貓跳上窗臺,不小心砰落了窗鉤。

可被這動靜一打斷,李望舒即刻找回了幾分神智。

我在做什麼!!!

“苟合”二字在她腦海中如海嘯般轟然而過。

李望舒被嚇得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的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做多麼荒唐的事情。

她...她...她居然和莫羅渾..

上一世她被囚困在和林王帳時,莫羅渾幾乎日日向她索歡。

莫羅渾在床榻間極其耐心,不止要自己饜足,還使出渾身解數拉著她一起盡興。

即便如此,她心頭依舊橫亙下了一根刺,只要想起那些羞憤欲絕的事,便會蜇的她刺痛瑟縮一下。

李望舒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早上,一回想起自己前一夜的意亂情迷,便恨不得咬舌自盡。

所以當自己雙腿被觸碰時,已經清醒許多的她一下子牴觸起來,拿掌心抵住了莫羅渾赫\\粿的胸膛。

“怎麼了?”莫羅渾氣喘吁吁地抬起頭,沙啞的嗓音裡,染著濃烈的情慾。

汗水已經浸透了他額前的碎髮,溫柔的雙眸中透出不解。

李望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咬住下唇看著他,使勁搖了搖頭。

莫羅渾微怔一瞬,有些不可思議,但馬上逼著自己閉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氣:

“對...對不起...”

他緩了好一會才撐起身子,又拿了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到李望舒身上,音調啞的不成樣子:

\"在敕勒待久了,都快忘了你們中原女子的規矩多。\"

莫羅渾清醒片刻後,也意識到兩人剛才有多荒唐。

他怎麼能如此莽撞無禮。

中原最重女子清譽閨節,兩人見第一面時,只是自己摟了她一下,她便反應大的要弄死自己。

公主平日裡再怎麼跋扈乖張,這檔子事兒上也是過過嘴癮,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來,身側就他一個‘面首’....

莫羅渾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坐起身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又撿了榻下的衣衫披到自己身上,窸窸窣窣的穿好後就要起身。

李望舒從被子裡伸出一段光潔的手臂,扯住了他衣角:“不許走!”

“殿下啊...”看在李望舒吃錯酒的份上,莫羅渾耐著性子,又坐回到她身側:

“我去找個下人過來,給你擦洗收拾一下,你姑且忍耐一會。”

“不行,不準叫人過來!”李望舒裹在被子裡,說話利索了許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