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帶三人走到一架三角鋼琴面前,說道:“這就是你們看的那款鋼琴。”

趙松青牽住黃琴清的手帶她走上展示臺,傅煊又起一身雞皮疙瘩,他沒見過趙松青這麼膩歪的樣子,“你們先試,我先走了。”

趙松青把凳子拖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屁股只坐半邊。”

黃琴清一笑:“好的,趙老師。”

趙松青坐在另一半的凳子上,“之前學過的還記得嗎?”

黃琴清點點頭,“記得一點。”

“那你彈一首我聽聽你的基礎。”趙松青說。

黃琴清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我?”,要知道她在七歲的時候開始學的,學了三個月就放棄,現在能不能彈出最簡單的曲子都是個問題。

“我只知道中央c在哪,琴鍵上的音也全都認得。”黃琴清說道。

趙松青道:“比我想的多一點。”

黃琴清瞥了他一眼,道:“我當時好歹找的是名師。”

趙松青一笑:“好,那不彈曲子,先彈個音階吧。”

黃琴清自我感覺良好的彈完音階,等待著趙松青對她的誇獎。

趙松青沉默了許久,黃琴清轉頭看他,只見趙松青皺著眉頭,她自我良好的感覺一溜煙就不見了,“你說吧,我不會生氣。”

趙松青得到允許後說:“你的老師遇見你可能是他教育生涯的一大敗筆。”

黃琴清往他腿上捶了一拳,趙松青吃痛道:“不是不生氣的嗎?”

黃琴清不理他。

“好了,你不是想聽《夢幻曲》嗎,我彈給你聽。”趙松青說。

他修長的手指彈出第一個音,黃琴清就被吸引住了,這首曲子節奏舒緩,左手的和絃搭配著右手的旋律;恰到好處的停頓,讓黃琴清的心被旋律帶著走;音樂起伏不大,但趙松青層層遞進的感情,讓她看到朦朧的畫面裡,舒曼在一旁註視著年幼的克拉拉玩耍,內心的喜愛,溫暖,柔和全部都傾注在這首曲子裡。

最後一個長音漸漸消失,黃琴清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她發現了自己還是不喜歡彈鋼琴,而是喜歡彈琴的人。

“好聽!”黃琴清鼓掌。

趙松青被她誇的耳根紅了。

“想和我一樣厲害就按照我教的來。”趙松青說。

“好的,趙老師,但是能不能不要罵我。”黃琴清說。

“好。”趙松青說。

可趙松青的嘴毒而不自知,黃琴清又非常敏感。

“手腕別壓著,手和胳膊是在同一直線上。”

黃琴清把手腕抬高。

趙松青又把她的手腕按下去,“手腕放鬆,別太高也別太低。”

擺好手型後,趙松青找了個《拜厄》,“照著這個音階練。”

“手指用力不要折。”

黃琴清把手指立起來。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手腕不要太高。”

黃琴清又把手腕低下去,可手指又折了。

趙松青深深嘆了口氣,“阿清,要不你還是畫畫吧,鋼琴不適合你。”

黃琴清直接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傅煊到了她出來笑著對她說:“黃小姐覺得那臺琴怎麼樣?”

黃琴清停住腳步,回覆道:“挺好的。”

傅煊看到她微紅的眼睛問道:“怎麼了?”

趙松青從後面追了出來,傅煊用眼神看了一下黃琴清又看著趙松青問道:“怎麼了?”

當趙松青正準備開口,黃琴清搶先說道:“沒什麼,我有點累了,再見了傅老闆。”

“黃小姐下次再來!”傅煊拉住跟在黃琴清身後的趙松青,“你就不能溫柔點嗎?你老婆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