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簡隱嘴裡唸唸有詞道:“這可不行看啊,這可不行看……”

看著簡隱一臉沉醉的表情,雲林湊近楚沐秋,輕聲低喃:“你這是什麼丹藥啊?這孩子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楚沐秋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腦袋,小聲嘀咕:“這叫情慾丹,能讓人看到心中最渴望的情慾之人。”

“真的假的?”雲林挑挑眉,指著眼神晦暗的葉玄衣,“這娃子呢?你給他吃什麼丹藥了?”

“回苦丹,這丹藥是用來磨礪意志的,能讓人看到心中最痛苦的記。如果能走出來,修為會大增。”

“那要是走不出來呢?”雲林接著問道。

“那就一直走不出來,哪怕是回到現實,在進階元嬰時的那道心魔劫,他也過不去。”

……

“冷……好冷啊……”在那個寒風凜冽、大雪紛飛的夜晚,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孤零零地蜷縮在角落裡,他身上的衣物單薄得如同蟬翼,根本無力抵禦嚴寒。

少年不住地顫抖,嘴唇凍得發紫,嘴裡還不時發出輕聲的呢喃:“為什麼……為什麼要丟下我?玄衣做錯了什麼嗎?”

那天的雪很大,給葉玄衣鋪了一層厚厚的雪被。那天也很熱鬧,燈會闌珊,正是團圓的好日子,天上煙花絢爛,葉玄衣卻不敢抬頭看。

葉玄衣曾無數次想,如果能有一件厚衣服就好了,就一件。

視線逐漸昏沉,眼神逐漸渙散,身體愈發冰冷,就在這時,葉玄衣等來了一隻手,一隻溫暖的手。

後來的葉玄衣才知道,那隻手溫暖是因為那個人剛剛屠了城,滿城百姓皆無倖免。

那個人,面帶微笑,溫柔至極,將所有幸存的孩童聚集在草地中央。

一場屬於上等人的狂歡之宴拉開帷幕,據說是有兩個仙人因為“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爭了起來,所以找了一群孩童做實驗。

畢竟,他們也只是凡間的一群螻蟻,對於那群仙人而言,是最低等的存在。孩童就這樣成了這場荒誕實驗的犧牲品。

三天三夜,孩童們滴水未進,飢餓和恐懼折磨著他們的身心。葉玄衣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死亡的邊緣,他甚至開始幻想,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正當葉玄衣以為自己要餓死在這的時候,那群仙人朝一個胖孩子手裡塞了兩個饅頭,胖小孩在飢餓的驅使下,毫不猶豫地將饅頭往自己嘴裡塞。

胖小孩的眼中只有那兩個饅頭,他的飢餓已經到了極點,以至於他完全忽視了身旁此起彼伏的吞嚥聲,以及那些如同餓狼一般貪婪的眼神。

葉玄衣沒有動,沒有參與他們的爭奪,只是窩在角落裡,看著臺上站在光亮中的仙人,又看向遠處的孩童。

搶奪、撕咬、鮮血以及臺上仙人的嬉笑聲,構成了一幕荒誕而恐怖的交響曲。每個孩子的臉上、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他們的眼神中失去了純真,只剩下生存的慾望。

起初的那個胖小孩,早已在混亂中被撕咬成了血肉模糊的屍體拿到饅頭的是一個瘦弱的小姑娘,起初她和葉玄衣一樣都站在人群之外,默不作聲,可不知在什麼時候,那個女孩忽地拿出一把刀,那群孩童在飢餓爭奪之後,身體早就瀕臨力竭,根本阻止不了少女的屠虐。她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決絕和瘋狂。

饅頭上面滿是鮮血,女孩卻視它為最後的珍寶,一口一口全部咬下,最後女孩吐出一口鮮血,死在了草地正中央。

葉玄衣站在仙人與女孩中央,他抬頭看向臺上的仙人,眼裡多出了一分絕望,伴隨絕望而來的是渴望。

葉玄衣引起了那幾個仙人的注意,被他們帶回了仙盟。葉玄衣成了‘性本善’的代表,成了那個仙人驕傲的戰利品。

但只有葉玄衣知道,從來沒有什麼善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