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馥箐正忙,何瑞雪悄悄離開她的辦公室,在心裡盤算起來。

韓書言已經不足為慮,只剩下羅國慶。

作為老員工,他在單位的根基比她深的多,還需要多費點心思才能料理他。

下班後,她找到趙佳佳,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

對方鄭重點頭,保證會幫她辦好這件事。

何瑞雪提醒,“謝謝你能幫我,但你一定要儘量消除你參與其中的痕跡,他早知道你是我的室友,太刻意的話難免會引起懷疑。”

她想了想,再次點頭,“我明白,你就等著我的好結果吧。”

至於何瑞雪要針對誰,和她有什麼關係?

再說,羅國慶也不是啥好人,最好趁早滾開她們部門。

隔天,趙佳佳負責的櫃檯沒什麼人,正坐在後面休息。

時不時看著牆上的掛鐘,在心裡計算著羅國慶過來統計貨物的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把報紙拿出來看。

她的動作幅度大了一些,旁邊櫃檯的姑娘覺得新奇,問,“佳佳,你今天怎麼看上報紙了?”

她打著哈欠,“無聊不,我買的毛線都勾完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唄。”

“有什麼新聞,你也念給我聽聽。”

趙佳佳坐直,故意端著架子,“人家說書還能收到茶錢,你們能給我什麼啊。”

“我給你一把花生,剛從地裡挖的,別作怪了,快說。”

眼見著周圍人也都一臉期待的模樣,趙佳佳拿出何瑞雪交給她的報紙,繪聲繪色地念了起來。

她跳過時政新聞,專門挑名人軼事、市民趣事來讀,但由於語調過於平緩,跟唸書似的,聽的人昏昏欲睡。

旁邊的姑娘手快,搶走了報紙,重新念起來。

她說話抑揚頓挫,有時還會模仿文中的人對話,倒是更有滋味。

唸了一會,她驚呼一聲,“哎喲,這是隔壁省的新聞,說是有家草紙作坊,存放紙料的露天倉庫著了大火,燒燬原料5萬多斤。

當天刮北風,還是大風,火燒就止不住,救火的人往裡噴了幾次水都不管用,到底沒搶救回來。”

“廠裡的員工都在哭,辛苦半年,結果全燒成了一場空。”

她的嗓音也帶著幾分痛惜,其他人也跟著皺眉,七嘴八舌地說,

“太可惜了,要是我在,寧可燒傷我自己,也要保住倉庫裡的貨。”

“哪那麼容易啊,人家就不想嗎,這不是沒救回來?

前年我們商店也起過一次火,聽說犧牲了兩個人呢,就算能享受烈士待遇,可是人卻怎麼都回不來了。”

“英雄不是好當的,不過我要是能及時把火救下來,說不準也能上報紙呢,不說能光宗耀祖了,好歹能加點工資。”

“就你,哈哈哈,只怕是跑得最快的那個。”

“對,上次食堂的桶掉了,你差點竄出去一丈遠,還想立功呢?不治你個臨陣脫逃的罪名都是好的。”

幾個姑娘嘻嘻哈哈地聊天,暢想著當大英雄的場景,中途上來的羅國慶卻是聽到了心裡去。

等到午休,他跑去拿著報紙仔細翻看,心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主意。

……

“讓我燒倉庫,你瘋了?”

劉勳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罵,“我這是造紙廠,全是易燃物,你想讓我死就早說。”

羅國慶壓著他的肩膀,“聽我說完,不是讓你真燒,就演一場戲。

你只需要點燃那部分有問題的,等火燒得差不多,咱們就及時衝進來撲滅。

到時候,不僅你的爛賬全部消失,還能得個救火英雄的功勞,往後的前途無量啊。”

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