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雪的頭上冒出問號,“沒有啊,媽,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說他一個大老爺們,在家裡就躲在屋子,跟個大小姐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到外面也是,躲著人走,屬老鼠的嗎?和我們也不怎麼說話,但問他話吧態度還行,瞧著倒不像是看不起咱們啊。”

趙梅丫腦洞大開,“莫不是他在外頭犯了事,生怕有人來抓他吧?”

“他就是性格孤僻了一點……”

“孤僻的人我見多了,誰和他一樣啊。依我看,他要麼是有病不能見風,要麼是心裡有鬼,害怕見人。

不管哪一樣,這種人都不適合結婚,往後都是麻煩。”

趙梅丫苦口婆心地和她分析,“和他相處幾天,我其實真覺得小江人不錯,脾氣好,對長輩也好,說話慢條斯理的……

可是他總躲著不見人,生怕有人害他一樣,這也太奇怪了。”

聽得何瑞雪背後都開始出汗了。

該怎麼解釋呢,其實對江衍序來說,一天中能和他們相處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極限。

從坐上火車開始,他就一直在用氣運法器鎮壓厄運,讓它與好運維持動態平衡,不讓身邊人受到牽連。

況且,最近他研究命理時發現一個規律。

只要他不主動產生相應的情感,處在他周圍的人便不會受某種未知存在的關注,從而變得黴運罩頂,意外頻出。

就如同他讀大學時的同學,同班好幾年,相互間宛若陌生人,他連臉都沒記住。

這些人就算時時刻刻與他接觸,依舊沒出過事。

然而人非草木,往後生活在同一片屋簷下,只有鐵人才會毫無波動。

擔心他們建立的聯絡越深,被不祥纏身的可能性越大,所以江衍序一直在儘量避免和她的家人接觸。

然而這種辦法終究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找不到徹底的解決辦法,江衍序的體質終究會成為埋在兩人之間的唯一隱患。

包括何瑞雪自己的所謂無漏之體,受到天地排斥,壽命極具縮短,說不定能走到爸媽前頭去。

她面上滿不在乎,心裡不是沒有芥蒂。

能活著誰想去死啊。

前世她作為標準的打工人,天天喊著活不下去了,呼籲儘早推出安樂死,結果出現一點小毛病就連滾帶爬跑去醫院進行全身體檢。

倘若真的只能活到四十歲,她可接受不了。

但這些話她都不能跟趙梅丫說,只能拍著她的手安慰,“媽,他估計是頭一次和長輩出門,心裡太緊張,你別多想,等會我去勸勸他。”

趙梅丫對她的說法並不滿意,“我就怕你和二姐一樣,不管他是什麼人,都要死要活跟著人家。”

“不會的,媽,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首先就不會虧著自己。”

趙梅丫盯著她看了半晌,勉為其難的點頭,“行吧,那就再看看,反正你先別急著和他領證,問清楚再說。”

“好。”

……

江衍序挽起袖子,看著已經褪色的手串嘆了口氣。

他將繩子解下來,換上了另一串掛著魚形玉墜的紅繩手串。

玉是白色,魚眼睛處隱隱有金色的絲線浮現,顯得它無比鮮活,彷彿在空氣中游動。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

“進來。”

何瑞雪推門走進來,低頭見到他手腕上的東西,問,“還夠用嗎?”

“夠的,你放心。”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把剛才她媽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

補充道,“其實我隱約找到了解決它的關鍵,那個所謂的天運之人,只要除掉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