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穀雨吃到一半的早飯也不管了,站了起來,對任家人道:

“我有些困,想休息一下,中午若我沒出來,你們不必來喊我。”

說完就要離開飯桌,任百里連忙把人拉住,

“媳婦,你哪裡不舒服,沒生病吧?”

大早上的,剛起來,怎麼又想睡,昨天一晚上沒回屋,他媳婦就睡不著了。

看吧,這家少了他得散。

今天晚上,他就是被打死,也要爬上媳婦的床。

想想還是不放心,

“不如我把梅村醫給你喊來看看吧!”

梅穀雨急著進屋,沒好氣道:

“別忘記了,我就是醫生,醫術還比梅村醫好呢,行了,沒事別打擾我,若太閒,上山砍柴回來,我冬天怕冷。”

說完甩開任百里的手,匆匆進了屋,任百里還要追過去,被娘拉住,

“行了,你媳婦有分寸,讓她休息。”

任大河在一旁笑著附和,

“對對對,讓你媳婦休息,當年娘懷你們的時候,也這樣。”

任百里一懵,懷孕?

想到媳婦床上那股勇猛勁,也許,可能,或許她懷上了?

想到白白嫩嫩的孩子,一個屬於他和媳婦的孩子,任百里笑了。

“那我去找梅村醫過來看看。”

說完就要往外跑去,李月娥拉得更緊了,任大河更是一巴掌拍兒子後腦勺上,

“沒聽你媳婦說啊,別打擾,別打擾,就算要看,也得等她醒來再說。”

指著旁邊的柴刀,

“別想找藉口偷懶,現在去砍柴,天馬上要冷了,別到時沒柴,凍著你媳婦和娃。”

任百里聽進去了,把碗裡最後一口粥喝完,拿起柴刀和繩子,打了聲招呼,

“爹孃,我去砍柴了!”

話音落,人也沒影了。

任大河有些奇怪,三兒子從來不做事,這是公認的,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這小子有些不對勁啊!”

李月娥也皺起了眉,“百里不會惹出比百冬更大的禍吧?”

家裡真的承受不住了。

任百夏聽得是哭笑不得,想著找個機會把昨天上午的事情跟爹說一下,免得父母擔心,

“爹孃,你們有沒有想過,三弟今天的改變,可能是他長大了!”

任大河和李月娥一愣,看著二兒子的眼睛,隨後相視一笑。

……

任百里出門往山上走去,半路碰到了從山上下來的胡村長和村民們。

想到二哥昨天晚上跟他講的事情,難道是胡村長他們把人找到回來了,於是連忙跑了過去。

跑近才看清這一行人,竟然抬著三個人。

任百里心裡一突,衝到擔架前,正是劉志,張虎和鄧松才!

滿身的鮮血,尤其是頭,都塌下去了,他媳婦沒這麼狠吧!

心裡七上八下的拉著隊伍最後一個同齡熟人問:

“這是怎麼回事?”

熟人還沒說,一堆人過來,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原委說清了。

任百里看著已無任何氣息的劉志他們,心裡是拔涼拔涼的,走到一直沒有出聲的胡村長旁邊問,

“那胡村長你打算怎麼處置?”

胡村長搖了搖頭,

“他們死因已經明確,如果他們家人不計較,就直接下葬,如果他們家人不鬆口,那就對不起,我只能報公安了。”

不能報啊,報了查到他媳婦怎麼辦,任百里很想喊出來,但又怕把媳婦暴露出來,只能忍著。

胡村長看任百里一臉的蒼白,心裡想著,死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