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滿才說了個開頭,任百里把手一甩,不耐煩道:

“只是也不行,一張嘴臭氣熏天,你是去茅房舔屎嗎?到處噴糞!”

梅小滿被罵得流下了淚,這回是真哭了,因為嘴張不開,憋屈啊!

任百里還不解氣,繼續:

“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裝可憐,自己回家照照鏡子,究研一下頭上插幾根蔥。

也不看看自己,一張苦瓜瓢似的臉,誰遇誰命苦,明明醜得沒天理,還當自己是朵花。

你是茅房裡的蛆蟲穿花衣——臭美,你是茅房裡蛆蟲戴面具——臭不要臉,你是茅房頂上開天窗——臭氣沖天。

我勸你沒事少張嘴,因為你真的得煩!”

梅小滿終於被罵得受不了了,一口氣沒提上來,人往後倒,被梅驚蟄接住。

任百里如打勝的將軍,一撫頭髮,朝梅穀雨得意的拋了個媚眼,

“媳婦,我先回去了,回頭來接你。”

他都把梅小滿罵暈了,老女人應該安全了,他快點把紅薯送回家,回頭再來接人。

真是操不盡的心啊!

這家沒他得散!

想完把紅薯肩上一扛,樂呵呵往家走去。

三奶奶看笑了,

“百里小子就一點好,認死理,只認自己相信的,別人的話,都是白說。”

梅小滿只是氣得雙眼發黑,見任百里走了人很快緩過來,聽到三奶奶的話,如當頭一棒,是啊,上輩子的任百里,從來沒聽過自己一句。

相反,自己說一句,對方能反十句,懟得她啞口無言,這一世他們不再是夫妻,人家更加不會聽信自己的話了。

可是憑什麼梅穀雨這賤人嫁過去,任百里就聽話了,梅小滿心裡強烈的不平衡。

梅穀雨哪會不明白梅小滿的心有不甘,笑著道: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訓夫有道,任百里願意聽我的,願意給我做事。”

梅小滿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但還是強撐著,一臉擔心的道:

“一個新婚之夜出去賭的人,大姐還是小心點吧。”

那天晚上她可是偷溜出去,躲在任家附近看得真真的,為此得意了許久。

一些看熱鬧的本來已經散開了,不想梅小滿來這一句,一個個又轉回來,

“什麼,任百里這小子新婚夜出去賭。”

“這很稀奇嗎,我聽說任百里經常出去。”

“媳婦都不要了,那可是新婚第一夜。”

……

梅穀雨見梅小滿還想鬧事,沉著臉道:

“梅小滿,請嘴下留德,我作為當事人,我丈夫有沒有出去,難道不知道?”

“可我那天是親眼所見。”梅小滿眼眶盈滿了淚水,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

果然,梅穀雨馬上把話接過去,

“賭的人一般都是半夜,梅小滿你大半夜不睡,跑到我婆家大門口看人去賭博,真是好興致啊!”

那天晚上開門時,梅穀雨早就看到躲在任家大門前,大樹後面的梅小滿了,

“這麼關心任百里,想來是喜歡的,當初怎麼不乾脆嫁了呢?”

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你看上了任百里的臉,又怕任百里賭,因為我之前太好拿捏,乾脆讓我這個老實人代嫁。

不想斷親,也是想借著我的名義,私下勾引任百里。如今見任百里對我言聽計從,你心裡就不舒服了。

梅小滿,聽我一句勸,人不能太貪心,你這既要,又要,還要,什麼都想得,不好,人就長兩隻有,縱然把什麼好東西都放你面前,你也只能拿兩樣。

哪能想什麼就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