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穀雨看了看大姐一家人,氣色還不錯,看上去還胖了點,任百春在婆家這段時間應該受苦了。

任百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從裡面抽出十張黑拾,朝梅穀雨遞來,

“今天是洪家正式分家的日子,大貴也與洪家斷親了,還寫了文書,這是我們分家的錢,一共三百,這都是弟妹你的功勞,這一百你拿去,算我這個做姑的,給侄子的一點心意。

其他的我們留著起房子。”

梅穀雨卻皺起了眉,“你們不是有房麼?”

任百春瞪了洪大貴一眼,

“還不是那兩個老傢伙,說既然斷親了,就不是他洪家的人,那房子是祖產,只能大房繼承,死活不讓我們住了。

我想著反正錢拿回來了,那房子又破,乾脆不要了。”

洪大貴在一旁附和,

“弟妹,這段時間總是麻煩你,如今你正是用錢的時候,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梅穀雨一笑,

“就因為是一家人才要算清楚,但這是大姐的心意,我不能推,你們沒住處,我就拿房子換吧。”

從任百春手上抽出五張黑拾,然後又從自己口袋裡,隨意著拿出一張紙遞過去。

任百春疑惑著開啟一看,大喊一聲,

“房契!”

洪大貴拿過一看,也大吃一驚,“三弟妹,這是哪裡來的?”

他看這房契還是掛山村的,現在的掛山村因為有存糧,不管是人口還是所處地理位置,都是附近十幾個村發展最好的,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呢!

若他有了這房契,房子也不用建了,戶口也能落掛山村,如今他跟家人斷了親,住的地方跟岳家近,以後他就再也不用怕被別人欺負了。

這簡直是一舉多得的大好事啊,只是一個房子,弟妹只拿五十塊,未免太虧了點吧!

任百夏也疑惑,從大姐夫手上拿過房契一看,嘴角抽了抽,委屈的看了三弟妹一眼,默默的放回大姐手上。

搞了半天這房契是王寡婦的,那房子可不比任家房子差,三弟妹只收五十塊錢,大姐是佔便宜了。

只是這房契怎麼就落在三弟妹手上的?王寡婦的離開,這裡面該不會是三弟妹的手筆吧!

想到這裡任百夏打了個冷顫,以後他在三弟妹面前要更聽話一些。

不過這房子賣給大姐,簡直不要太合適,想了想,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錢出來,

“那房子比我們家還好,不能讓弟妹吃虧,既然大姐分家了,我這做弟的肯定要出把力,我再加一百塊。”

梅穀雨擺了擺手,不在意道:

“我可不差錢,你們這點小錢就自己留著,充實你們自己的小家吧。”

說完躺回床上休息去了。

任百春拿著房契,一下子紅了眼睛。

軍區大院家屬房,一棟兩層小樓裡,黃英從孫兒彭子木房間裡退了出來。

(自黃英和彭遠征夫妻相信,易子木改姓為彭。)

彭遠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老婆子小聲問道:

“子木已經睡著了吧!”

黃英坐在彭遠征旁邊,滿臉憂愁的嘆了口氣,

“子木睡著了,但這段時間我看他的情緒是越來越低落了。”

彭遠征也早看出來了。

他是軍人,現任軍長,住在軍區,軍區裡最多的是什麼,是軍人,孫子每每看到跑步的軍人,兩眼發光。

他知道孫子喜歡軍人,更想去當兵,無奈身體不行,聽老婆子說子木從小體弱,天生啞巴,要不是梅穀雨那丫頭把孫子治好,這孩子說不定到現在都不會說話。

如今能說話了,孩子見識了更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