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7p.m.

寒風刺骨。

身子骨凹陷輕柔軟的被子裡。

躺在床上的少女面色如常,被髮卡卡住的髮鬢露出了她的睡容。

絕美的面龐安靜如潭水,窺探不出她夢中的內容。

馬尾暈散開在床鋪上,整齊乾淨。

雙手蜷縮至胸前,似乎是在夢中無意識時移動的,如同缺少安全感的小獸。

單薄的身軀隨著意識的甦醒開始微微發顫,因為倒頭就睡的緣故,楊可童的身上除了單薄的衣物,沒有其他可以續暖的東西。

一條腿蜷縮起來,努力的靠近身子,另一條腿則有氣無力的搭在床沿外。

夢醒了。

——

接下來是怎麼關上門,然後躺在床上的,她也不清楚了。

以至於醒來的那一刻,楊可童懷疑門是否關上了,自己又是否躺在床上。

如果再醒慢一點,她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凍死。

將死之人開始嘗試活動她的四肢,哈出的白氣打在發抖的手上,微微帶來一些溫暖,於是少女開始不停的往手上哈氣。

嘗試活動下肢,腳上厚重的帆布鞋帶來的垂落感活動起來一點都不好受——拖動起來彷彿是在移動已經屍僵的肢體。

鬼知道她躺了多久……

拖著發冷的身軀,楊可童勉強開啟了房間的燈。

精神剛從泥塘裡出來,現在的感覺像來到了冰箱。

有幸現在的神志好了不少,但是這還不夠。

她檢查房門之後,洗了把臉清醒一下神智,為自己洗了點水果,再燒上一壺熱水泡咖啡。

在燒水的間隙,楊可童將床上的小毯子披上,嘴裡開始嚼備用的巧克力,勉強恢復一些熱量,檢視手機上的內容。

小折的擔憂,楊可童考慮了一下,還是簡單回覆了過去。

至於被落下的襖子,楊可童能含糊其辭道有時間再去拿,畢竟不能越庖代徂替老媽她做決定。

她自己的原意是想送人的。

馬斐因發了幾個訊息,似乎是出了基地,在路上。文字間能隱約看出她打算在明天把在基地受到的培訓內容分享過來,但是因為籤的條款在先,沒法直白的發出來。

「能看出這些內容說明自己腦子還不傻,應該是緩過來了。」

才這段時間,毯子還是沒法蓄熱,她將咖啡和牛奶勾兌,按照以前的比例,搶著喝了一口。

腦子迴轉了,所以特地把熱水的比例加高一點,微微有些燙口的液體略過口腔。

暖暖的流過喉管,直達身體內部,再由這點熱源轉達到體內其他地方。

心理作用也好,楊可童確實感覺舒服上不少了。

身體裡的每個細胞為之顫抖。

吃飯?別想了,懶。

「對,我就是作。」

「不計後果,提升“扭曲”的使用程度,現在好了,兩點回來到目前直接睡死九個小時。」

「還不吃飯,我覺得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自己作死。」

「按照現在身體機能來看,嗯……目前似乎不吃飯也活的下去……」

現如今連鞋子都沒脫,還不可以上床躺著。

一覺睡醒,大門直直開啟,穿堂風早就深入骨髓——沒那麼快好轉。

「怪不得這麼冷……」

開空調開空調……

作的前提是,把自己命保好。

坐在床上緩一下後,她苦命的坐到桌椅前。

沒辦法,誰叫身上還背了個職務呢?

苦命高中生還是得寫作業呀……

邊寫邊思考著,這也是為什麼要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