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就住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嗎,林大夫不敢想象,他剛剛把脈發現他筋脈滯澀,體質虛寒。

長此以往怕是要行將就木啊,他醫術有限實在不知有何辦法醫治他。

“多謝先生替在下診治,今夜冒昧請二位來,唐突了。”

少年起身行禮,並沒有因為林大夫的決斷而流露出其他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是一副謙和有禮的樣子。

“哎,也罷,如此,老夫告辭了。”

聽到了耳邊嘈雜的聲音,佐孟恍然驚醒,嘴角掛著的晶瑩被即將出門的幾人看得清清楚楚。

“病看完了?”看她呆愣的樣子,裴鱗沒好氣地說,“走吧。”

看他們走遠,佐孟忙屁顛地隨了上去,因為屁股被摔的緣故,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遠遠看上去還以為她的腿先天有問題呢。

倒是讓石室內的少年神色複雜的注視了良久,此人也身體有恙嗎。

“林大夫,你看我這情況開什麼膏藥好?”佐孟著急回家,在路上就著急地追問了他。

林大夫撫了鬚子,道“你?我看你並無外傷休息幾日即可。”

這麼武斷,沒外傷就不能有內傷了嗎?

她這屁股都快沒知覺了好嗎,這老頭竟連個跌打損傷的膏藥都捨不得開,她這個樣子明天怎麼上班奧不上堂。

是這老頭良心不亂給人開藥呢還是說他學藝不精給人開不了藥呢。

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林大夫,真不用塗什麼外敷的傷藥?”

老頭自信的摸了鬍子,“老夫所言,豈能有假,你這病,用不了什麼藥的。”

“庸醫啊!”佐孟仰天長嘆,她就想好的快一點有錯嗎,連個外傷藥都沒有,這什麼破地方破地方啊。

“還走不走!”看她沒跟上來,全程黑著臉的裴鱗拔了腰間的佩刀。

夜空下,明晃晃的鋒芒直直折射進了她的眼底,佐孟惜命,忙一溜小腿跟了上去。“哎,這就走。”

心中腹誹,誰惹他了,不是病都看了嗎。

她這個被插了隊,耽擱了一晚上的倒黴蛋還沒說什麼呢,他這臉憑什麼擺的比自己還差,真是帶魚臉,又臭又長的。

“對了,老頭,你給那公子開什麼藥了?”

看裴鱗領著他們走了小路,佐孟知道他怕是心情不好不想用輕功帶他們回去了。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一旁的林大夫嘮到。

“他啊,無藥可醫。”林大夫擺了擺手,把挎著箱子的帶子往肩膀上提了提。

“什麼!!”

又是無藥可醫?佐孟天塌了,她就算了,可那個美少年自己才看了兩眼就要沒了?

這老頭誤診了吧,不行,她不能讓他死。就算為了那張臉,他也得多活一段時間啊。

扯了老頭肩膀上的帶子,強行把他往回拉去,“哎哎,你這是作甚?”

“看病。”

“老夫看過了,沒用的。”

“那是你眼神不好,再回去給我看兩眼去。”

看著去而復返的兩人,裴玉錦疑惑,收拾桌子的動作一頓。

“你們,怎麼回來了?”

“這”佐孟詞窮,看到一旁的老頭,忙把他推了出來。

“噢,林大夫說他眼睛不好,剛剛可能把錯脈了,想來再給你看看。”

“不用了。”少年搖頭,散落額間的幾縷髮絲搖曳出淡淡的憂傷。身後窗扉沒有關嚴謹,讓月光悄悄溜了進來。

投射在屋內的弦月清輝打在少年的脆如白瓷的面上,彷彿輕輕一碰就碎了。

佐孟怒目瞪向了老頭,心道他跟人說什麼了,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把這美少年霍霍成憂鬱美少年了。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