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認為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即使和姜萊複合,也不意味他一定要斷絕和異性的交流吧?

更何況,月白又不是外人,可以說,如果現在工作室失去了月白,那挑戰京月的底氣立馬就減去了一半。

讓他再去找一個天賦極佳風格多變的畫師?

這不是開玩笑嘛,如果真這麼好找的話,陳舟河會這麼執著嗎?

於是,陳未梗著脖子說道:“我收斂什麼?我又沒做錯。”

洛麗麗表情一僵,隨即語氣不善道:“你當著姜姜的面,和別的女人曖昧,這難道沒錯嗎?”

陳未眉頭一皺,什麼叫和別的女人玩曖昧?

這女人懂什麼!

“我不想和你說話。”陳未掙脫開她的束縛,一臉陰沉的走到月白和姜萊身邊。

當事者都沒有說什麼,她洛麗麗又懂什麼?難道她以為所有人都和她一樣敏感?

如果他和姜萊的複合,是斷絕身邊異性的關係,那不是病態的嗎?

不管是在十八歲,還是三十歲,這個觀念他動搖過,卻不曾改變。

“你倆說啥了?”姜萊瞥了眼背後的洛麗麗,又發覺陳未的表情也不好看,有些茫然道。

“沒事,她犯病。”陳未不客氣道,從高中那會兒,他就沒少和洛麗麗鬥嘴,姜萊笑了笑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們啊,真是……”姜萊沒有把話說完,想想自己好像也是如此,只不過她和洛麗麗兩人在陳未那裡所處的身份不一樣。

“有些人明明幹著中央空調的事,還以為自己是個亞撒西的人,噁心!”

月白琉璃瞬間就明白了,眼神更加慌亂。

陳未怒道:“洛麗麗,你來北城找茬的?有完沒完了?”

“北城又不是你家的,你管我?”

“這工作室是我的,你……”他話還沒說完,洛麗麗就拎起包往門外走去,“誰願意待你這似的!”

“麗麗!”姜萊趕忙起身,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陳未,問道:“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之前還好好的。”

“你去問你那好閨蜜!”陳未氣聲道。

姜萊抿了抿嘴,罕見地沒有反駁他。

“我去找她,等你冷靜下來再和我說吧。”

月白見姜萊離開,又看著默不作聲的陳未,最終捏了捏拳頭道:“陳未,對不起!我去和你朋友解釋!”

“你又沒做錯,你解釋什麼?”

這是月白琉璃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陳未,往後退了幾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隻道了句日語的抱歉,就追了出去。

等到陳未平靜下來的時候,工作室內僅剩下了他一個人。

空調代替他發洩著對夏日的抗爭,水滴順著屋簷落在窗戶上,伴隨著“嘀嗒嘀嗒”聲,讓他的內心更加煩躁。

他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從兜裡掏出煙盒,拿在手上倒了倒發現一根都沒了。

捏緊煙盒,直接甩到一邊。

煩躁,委屈,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一直在心頭縈繞。

不應該,真的不應該,三十歲的自己又何必和一個小姑娘置氣。

他是一個成熟的男性,是一個飽受社會折磨的男人。

幾次心理暗示後,這糟糕的情緒非但沒有消減,反而愈加發散。

或許洛麗麗說的也不錯,他就是一箇中央空調!

對著每一個人都吹著暖氣,不然也不會在東京引起那般誤會,罪惡的根源還是在自己。

可這種事他真的能不去做嗎?

難道讓他眼睜睜的看著月白未來淪落資本的商品,看著身邊的人陷入困難而不力所能及的伸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