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3秒後直升機的下墜就徹底停止了,但現在的情況不管怎麼看都不樂觀——

直升機下方的樹枝不比上面茂盛,只要再掉個2到3米,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攔住直升機了,

而駕駛艙內本就已經被翼龍和樹枝向後擊碎了不少的窗戶已經被從各個角落伸進來的樹枝佔據了不少位置,僅剩的幾個能夠擊碎的地方的外面也都橫亙著不少沒有粗到能夠載人的樹枝,不管怎麼看,都沒辦法再從駕駛艙鑽出去了。

在下墜時下意識地拉住了飛行員的一條胳膊的保鏢在墜落結束的幾十秒後才終於語氣晦澀地告知了其他人現在已經沒法從駕駛艙裡面出去了。

先前與他對話的同伴無聲地為他嘆了口氣,在留下一句“快點過來那裡不安全”後便與林鴻飛合力將吳博士用最不會讓直升機發生意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兩個科研人員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冷靜令他忍不住刮目相看,尤其是這位被少爺天天唸叨的吳博士,更是全程都是一副“你最專業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的態度,有這種心態,真怪不得他能有這麼大的名氣。

當然,他也沒說剩下的那一位一直在努力自救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畢竟他是全程看著對方先後嘗試了打電話和發簡訊進行求救,並在兩項措施都無果後仍保持著冷靜,條理清晰地開始和他交流逃生方案的。

他們剛剛才合力把機門開啟並弄下去了,現在至少生還的機率更大了。

當然,就算他們沒被壓死,也不排除他們會因為沒成功跳到合適的樹枝上所以被摔死的可能性。

想到這,他就忍不住想要再次嘆氣,但他就連無奈的表情都還沒表現出,坐在他右側的保鏢就已經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好點子:

“威廉,你說如果我們抱著樹 ,能不能慢慢滑下去?畢竟你看,我們有手套啊!只要能滑到樹枝上,那我們就安全了啊!”

“…你當你在玩極限挑戰,下面都是水就算沒抱住也摔不死嗎?”

同伴,即威廉在聽到了這個一點都不靠譜的點子後表情頓時古怪極了,在漫不經心地回答時,他仍在用手電筒照著四周尋找合適的落點,但找了好半天,他也只勉強找到了一個在人類跳遠極限內的勉強及格的樹枝。

更加可惜的是,那個樹枝一看就知道不能承載他們這幾個保鏢的重量,估計也就只有肯定體重更輕的科研人員能在跳上去後還不折斷了。

也不一定,那個年輕的就比他矮了一點,估計只有他們之中最矮的吳博士能跳上去沒事。

繼續思考也不是辦法,比起用肉眼判斷誰更輕誰的生存機率更大,他當然會選擇直接挨個抱起來掂量一下重量,就在他仔細判斷著到底誰更合適時,他的同僚就又冒出了一個餿主意:

“既然抱著樹行不通,那我們為什麼不能試試踩破駕駛艙的玻璃自由下落呢?下面的樹枝只是不能支撐直升機,不代表不能支撐我們啊!”

“……”

威廉對此回以沉默,不過他的不回答根本就不會影響對方的興致,就在他開始思考該怎麼做才更保險時,仍在駕駛艙內蹲著看友人發呆的保鏢就突然開口了: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這樣他就能把自己的好友綁在身上帶著對方離開了,等他們回了國,他的好友就能入土為安了。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要趕在飛機掉下去前跳才來得及啊!”

在這一瞬間,威廉只想用自己的拳頭問候一下這個想一出是一出,而且說幹就幹,已經在往駕駛艙翻了的白痴。

“等等。”

嗯?保鏢突然攔住了白痴,難道他終於發現這個主意不行了?

“先幫我把他綁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