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陳展剛醒來,聽見屋外的喊聲,急忙便往外走。

馮冬青見了陳展的面,將手裡的瓦罐遞出去,笑著開口:“展兄弟,昨夜多謝你的兔子,水哥兒今早熬了雞湯,我給你送些來。”

“湯不多,你嚐個味兒就成。”濃眉大眼的漢子憨厚,臉上掛著樸實的笑。他雖瘸腿,卻並不低矮,腰板挺得很直,流言蜚語壓不彎他的脊樑,他身後還有夫郎和閨女要護。

“還有我呢。”木哥兒仰起臉蛋,露出兩個小酒窩,“阿嬤給小叔做了鞋,還說,謝謝小叔昨夜送的兔子。”

木哥兒又想起了昨夜香噴噴的兔子,頓時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兔子肉真好吃,水小嬤做得可香啦,香香麻麻的。”

偷兔子嘴饞的灰狼繞著陳展嚶嚶叫,諂媚地甩尾巴討饒。

陳展看著這一大兩小不禁失笑,“不過一隻兔子,怎麼值得你們送這麼多東西?”

“不是貴重東西,你就收了吧展兄弟。”馮冬青也笑,幾家人有來有往,這關係才能維持下去不是,他們雖苦,可也幹不出吃白食這事。

“既如此,便謝過馮大哥和嫂夫郎。”陳展收下東西,又摸摸小哥兒的腦袋,俯下身來同他說話:“也謝謝木哥兒和孫阿嬤,回去替我向你阿嬤問好。”

“好。”小哥兒脆生生應下。

“嚶嚶嚶。”灰狼一個勁嚎叫,著急的腦袋直往陳展小腿中間竄,陳展拽出狼頭,輕抽了它兩下,沒再說什麼。

“去,追雲,再叼兩隻兔子來。”

陳展此話一出,馮冬青連連擺手,“不成,不成,展兄弟,今日就是給你送雞湯,我們怎麼好意思再往回拿。”

追雲動作快,不一會就叼來了兩隻白兔,陳展一看,嚯,是最肥的那兩隻。

這狼崽子,還真會挑。

“拿著吧,冬青哥,家裡都是兔子,賣也賣不了幾個錢,留著給蘭姐兒木哥兒補身體。”

灰狼叼給木哥兒的大兔子還沒死絕,只是被狼嚇得蔫嗒嗒,這會兒躺在地上裝死。木哥兒稀罕皮毛雪白的兔子,蹲下來揉兔子的耳朵和肚皮,玩得很開心。

他又不懂大人的彎彎繞繞,只知道大狼送了只肥兔子給他玩。

兩個大人又說了好一會,方才作罷。

木哥兒抱起兔子,小腦袋在院子裡張望,沒見人,只好拽著小叔的褲腿問:“小叔,怎麼不見小嬤呀?村裡人都說你娶夫郎啦!”

小哥兒說話軟乎乎,叫人也不自覺軟下聲音同他說話,陳展道:“小嬤身體不好,在屋裡睡覺。”

“過兩日小嬤就醒了。”

“好。”

“等他身體好些,水哥兒過來同他說說話。”馮冬青提溜著兔子撓頭,“他們兩個哥兒,在一塊也能解解悶。”

陳展有了夫郎他也開心,一來是陳展老大不小,也該娶個姑娘或者哥兒成個家,二來是水哥兒也能有個年紀相仿的伴,聽人說那李家哥兒如何如何不好,可能叫陳展瞧上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若真脾氣秉性不好,以後讓水哥兒少與他來往便是。

“成,過兩日我便帶他過去認門。”

說完了,馮冬青便帶著小木哥兒走了,木哥兒喜愛懷裡的兔子,但活兔易丟,陳展讓追雲也跟去,這樣即便跑了也能再捉回來。

“小叔,我們走啦!”木哥兒抱著兔同陳展擺手,臉頰蹭毛茸茸的兔腦袋,笑得很開懷。

“路上慢著點。”

“曉得了,時候不早了,你快去熱湯吧。”

兩人一狼漸漸消失在遠處,陳展看了會便轉身回屋。

馮冬青夫郎葉水兒灶上功夫很不錯,雞湯可口,雞肉鮮嫩,入口不燙不涼,十分妥帖。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