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珠院。

“公子,公子,我拿了廚房新做的蟹黃酥,你快來嚐嚐!”竹棲興高采烈提食盒進院子,正在澆花的觀棋見到他,先是一喜,而後便忍不住低聲問:“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嘉哥兒’身邊伺候嗎?”

竹棲摸了摸鼻尖,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他低聲道:“我想公子了,他準我在公子身邊伺候一段日子。”

觀棋敏銳地捕捉到竹棲神色的變化,放下葫蘆瓢,面容陡然嚴肅起來,質問:“可是你犯的什麼錯,叫他趕回來了?”

“棋哥兒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不會在他跟前丟公子的臉。”竹棲不滿地嘀咕道,“你怎麼不想盼著我好?”

“如此便好。”觀棋又審視了竹棲兩眼,忽而笑了,接過食盒道:“公子昨日還說,你留在他身邊時間太長,想要叫我同你換上一換。下回我過去伺候他,你伺候公子。”

“公子想你想得緊,趕緊進屋來,咱們一道說說話。”

“好,咱們這就進屋。”

兩人一道上了二樓,葉嘉面戴薄紗,正坐於書案前練字。

竹棲腳步一頓,揚聲問:“公子怎麼在屋裡還戴面紗?”

“自然是宋阿姆吩咐的,閣內裡只能有一個葉嘉,咱們公子可不就得隱姓埋名。”觀棋倒了杯茶遞給竹棲,又笑道:“如此也好,省得叫有心之人看見,平白生出事端。”

觀棋說完這話便起身關了門窗,點燃了油燈。

竹棲點點頭,急忙將食盒適合放在桌子上,揚起笑臉道:“公子,我從小廚房拿了些糕點,你快來嚐嚐。”

葉嘉方才聽見熟悉的聲音就覺得奇怪,抬頭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他喜不自勝摘下面紗,急忙上前兩步拉住竹棲的手,將其左右翻看了一番,溫聲道:“竹棲,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看看公子。”

“快叫我看看,這些日子在他身邊待的可好,他可有為難你?”

竹棲雙眼一紅,道:“他不曾為難過我,只是我太想公子,我打小便在公子身邊長大,頭一回與公子分離這般久。”

竹棲抹掉眼淚,道:“公子與小姐近日可好?”

“一切都好。”葉嘉溫柔地替竹棲擦掉臉上的淚,拉著竹棲坐在問東問西,觀棋也附耳過去聽,時不時應和兩句。

許久未見的三人自然有說不完的閒話,葉嘉又問了竹棲回來的緣由,竹棲將方才同觀棋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葉嘉雖心有疑慮,但是被竹棲搪塞了過去。

晚上三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說小話說到了半夜。

五日後。

臉色蒼白的雨哥兒推開方逵的房門。

方逵正坐在屋子裡看抓耳撓腮書,見著了雨哥兒立馬起身,兩步迎過去,著急問:“你怎得來了?可是公子讓你來的?他如今可還安好?”

“你知曉我身上的傷從何而來嗎?”雨哥兒並未理會方逵的話,自顧自坐在椅上。

“你——”方逵這才注意到雨哥兒臉上的傷,疑惑道:“你叫誰打了?”

雨哥兒索性直接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肩頸的血痂和後背的鞭痕。

方逵急忙閉上眼睛,低聲呵斥:“你做什麼?”

“讓你瞧瞧我身上的傷。”

“你把衣服穿上,我不瞧。”方逵眼轉過身,說道:“我答應過公子,此生只有他一個人,自然不會再與別人牽扯不清,就連看一眼都不成。”

“從前只當你見色起意,原來對他還有幾分真心。”雨哥兒嗤笑一聲,攏緊衣裳,“我這滿身的傷都拜他所賜,他拿花瓶打破了我的頭、用簪子扎我、又給我餵了毒藥,宋阿姆知曉我幫他,又令人鞭笞我。”

“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