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咬著紗布,悶油瓶拿著刀割開他紅腫得發亮的地方,淡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來。

隨後悶油瓶用碘伏清洗他的傷口,然後拿出莫匹羅星軟膏塗在周圍。

“得儘快注射抗生素。”

“那咱們快繼續走吧,在我截肢前,必須找到馮,我可不想真的變成王過……”

“人家那手是被美女砍斷的,你是手欠被魚咬掉的,差別大了!”

簡單吃過壓縮餅乾後,我們沿著馮留下的記號繼續趕路。

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們到了一處開闊平坦的地方,馮的記號也消失了。

我檢視四周,找到了火堆熄滅的痕跡,顯然他們在這裡扎過營。

“怎麼渾身不得勁……”

我走向胖子,只見他的雙唇呈現出一種異樣的乾裂,我輕輕地將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感受到一股溫熱,顯然,他發燒了。

不過,這熱度似乎並未達到令人惶恐的程度,只是微微地發燙。

我將這個情況告訴悶油瓶後,便立即決定在這裡紮營。

趁著天還沒黑,我搭起帳篷,悶油瓶去周圍找來乾柴,還採回來一些不知名的中草藥,據他說有消炎的作用。

我將中藥放進水壺裡,熬水給胖子喝。

胖子喝著中草藥熬成的水就著罐頭吃得津津有味。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林子裡已經開始起霧,隨即我便決定讓悶油瓶和胖子先休息,我守夜。

悶油瓶點點頭“後半夜我起來替你。”

看著悶油瓶那疲憊的側臉,顯然他是真的很累了,他給胖子處理好傷口後,便鑽進了帳篷。

或許是傷口處傳來的不適,讓胖子難以安枕,他的睡眠顯得頗為不安穩。

他時常發出沉重的呼嚕聲,然而這寧靜並未持續太久,過不多時,他又小心翼翼的翻身,觸碰到帳篷,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夜裡,周圍寂靜無聲,甚至沒有一絲蟲鳴,只有柴火燃燒發出噼裡啪的聲響,我的心裡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但想到馮曾經在這裡扎過營,便寬慰自己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我拿出水果刀,撿起地上拳頭大的木棍,在上面雕刻著,希望以此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久後,一幅作品雕刻好了,是我們三人的背影。

這時,悶油瓶掀開簾子彎腰走出來,他壓低聲音說:“去休息。”

我看了時間,還不到十二點,我隨即示意他讓他再去休息一會兒,然而他卻邁步走向我,坐到了我的旁邊,緊盯著我手裡的木棍。

我將手裡的木棍往他面前移了移:“像不像?”

“像。”

擔心吵醒胖子,我們不再說話。

我正打算去帳篷裡睡覺的時候,悶油瓶突然“噌”的一聲站起來,神色緊張。

而我卻對周遭的微妙變化渾然未覺,然而,當我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悶油瓶那凝重的臉龐時。

我意識到,或許,某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正悄無聲息地向我們逼近。

隨即我便衝向帳篷,一邊叫著胖子的名字,一邊收拾著東西。

胖子立即驚醒,但顯然沒有搞懂現在的情況,他慵懶的說道:“胖爺都受傷了,還需要起來守夜嗎?”

“守你大爺,再不走就不是截肢這麼簡單了!”

胖子也聽出了我的話並非在開玩笑,他迅速穿上鞋子,正想收拾揹包的時候,悶油瓶的聲音響起。

“來不及了……”

與此同時,周圍傳來“沙沙沙”的聲響,和胖子翻身碰到帳篷的聲音一模一樣!

隨後悶油瓶提溜著胖子的衣領說:“跑!”

我急忙將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