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這一詞彙,對很多人而言,都是第一次聽到。

雲竹一張臉苦大仇深,巨大琉璃像是能隨時將他壓扁。

他處在眾人的怒目中,真真是覺得自己倒黴極了,不然怎麼會被木之青拉過來當壯丁。

他還不忘苦笑著給林廣歸傳音,“你瞧,她是不是瘋了?”

在這麼多修士,而且是這麼多大宗門大家族的長老面前,她竟然敢使用一展琉璃壁!

你要是問一展琉璃壁是誰的?

當然是雲竹的。

雲竹如今都納悶,木之青是怎麼知道一展琉璃壁的存在,又是怎麼知道他手中有一展琉璃壁的。

此時不止東皇長老,其他人的臉色也顯而易見的不好看起來。

沒有哪個修士喜歡自己被窺視,修為越高的更是在意。

“城主將魔人的事情交給我,我請各位到場商議,自然需要一個公證人。我想世上沒有比一展琉璃壁更適合當公證人的東西了……城主,你說呢?”

木之青看向城主。

城主收起撫著鬍子的手,狐狸般的神情微頓,才道,“本座既然將此事全權交給你,那怎麼做當然也交由你決定。”

光看他的反應,還真有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觀看法鏡的修士,都不由讚一聲玄冰城城主當真是運籌帷幄。

符陣宗長老視線多停留在一展琉璃壁上一刻,作為符陣宗長老,他自然不排斥一展琉璃壁的存在。

所以相比之下,他也比其他因為一展琉璃壁,就跟被人冒犯到家門口的長老們不一樣,會顯得更加理智些。

“你的意思是說,大善人如今的神智依舊?”

“長老聰慧。”木之青道,“我可否問長老一個問題?”

“你說。”

“大善人擁有一顆至純至善的琉璃心,但是他從出生起就被寄身魔骨,這是他的錯嗎?”

“……”符陣宗長老沉默一瞬,到底公允道,“自然不是。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大善人擁有至純至善的琉璃心,這不是他的錯。”

“那如果自出生起百餘年他都不忘初心,未被魔骨沾染分毫,依舊堅守本心呢?”

符陣宗長老道,“那自然是世間難得之事,值得人敬佩。”

“他是魔人嗎?”

“……只要他還留有神智,他就不是。”

“那在這些前提條件下,有人誇大事實,將他說成魔人,將訊息擴散出去,企圖治他於死地,這又怎麼算?”

符陣宗長老沉吟半響,“自數千年之前,玄靈大陸宗門之間就達成一個共識,絕不傷害在魔骨侵襲下,依舊堅守本心的大善人。”

木之青點頭,“大宗門果然心懷大義,不會傷害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既然如此,”她道,“那麼玄冰城就如我方才所言,並沒有魔人存在。”

“住嘴!”東皇長老怒斥,“這一切都是你在自說自話!魔人兇殘,靠著凡人血肉和修士靈骨為食,壯大自身,如何能輕易放過!玄冰城城主將此事交給你,可不是意味著讓你自說自話,私自做下你自以為是的判斷!”

“你們想見他,我自然理解的。”木之青不急不慢道,“因此我才動用一展琉璃壁做公證人,在全天下的眼皮底下揭露魔人的存在,來證明魔人到底是魔人,還是其他!”

東皇長老仍舊不放棄,這時沈家長老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便看看大善人到底有沒有被魔骨汙染。我也很想知道,這傳說中的魔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沈家長老話說得公允,然而他的心裡到底懷著什麼樣的想法,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自然。”

木之青爽快答應,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