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木之青的杏眸上泛著笑意,“難道聖智佛子是來算賬的?”

摧毀知閣也有幾個月的事情了,沈長風那時的告誡木之青還記得呢,卻遲遲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聖智佛子卻為此來找她。

節靈星眸中泛上笑意。

木之青顯然是在調侃聖智佛子。聖智佛子作為問佛宗的佛子,對妖魔以外的任何生死都不予理會,又如何會讓知閣這種通曉古今的東西存在世上,更遑論是替知閣算賬。

聖智佛子轉動著佛珠,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小僧唐突,只是想向施主問一句話,摧毀知閣後,可有人找過你?”

“如果不算佛子的話,確實沒有。”

聖智佛子垂眸。

“為何呢?”他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語。

木之青想,是啊,為什麼呢。

“叨擾了。”

說完,他向著遠處的爭鬥而去。

歐陽思腹背受敵,木之青卻沒有幫忙的意思。

她驅使著飛行靈屋晃晃悠悠的往著遠方飛去。

在靠近東皇城的時候,歐陽思終於追了上來。

他咳出兩口血,血線冒了出來,將血液吞噬殆盡,血線像是蛇一樣,又鑽著回去了。

木之青收起飛行靈屋,“紫靈橋到了,我們走吧。”

一晃經年,紫靈橋仍然是從前的模樣,只是變得古老了一些。

歐陽思跟在木之青身後,她在眾多修士中似乎隨時都能沒入人群。

他看看自己,看到漠視的人群,知道木之青在她們身上做了障眼法。

歐陽思忍不住心喜。

她的關心大概就是表達在這裡吧。

“讓讓!讓讓!”

人群一陣喧譁,有人騎著靈獸奔跑在紫靈橋上,塵土飛揚,來來往往的修士不免露出怨言。

“紫靈橋上只許行走,到底是誰這麼不懂規矩!”

奈何鐵面無私的紫靈橋守衛卻視而不見。

靈獸高大,栽著人的速度卻非常快,不過一會兒便經過了木之青。

此時暖陽在天空上掛著,靈獸上坐著一個面有鬍鬚的金丹修士,面容傷悲。

“都滾開!”他的聲音不穩,急切的奔向紫靈橋另一頭。

匆忙之間,木之青的視線還是捕捉到靈獸上的另一個修士。

這位修士瞧著年老,面容蒼白,趴在靈獸上不知死活。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認識他。”

靈獸飛馳而去,留下一片塵土和憤怒的修士。

木之青轉向節靈,看著周圍還未落地的塵土,勾了勾唇。

“我認識這些灰塵們。”

“嗯?”

“他叫謝天天,是萬劍城城主的兒子,幾百年前他也這麼做過,只不過跋扈了些。”

“現在呢?”

“現在?你瞧他的模樣,哪裡還有幾分少年時。”

“另一個人呢?”節靈總是對她認識誰,發生了什麼故事感到好奇。

“他是謝天天的護衛。”

“可是他看著要死了。”

木之青的目光遠去,似乎在一片人群中看到盡頭的萬劍城。

“晉升不了化神,”她面向節靈,“就都得死。”

“你這次不去送送他嗎?”

靈獸跑了很遠,人群議論了一會兒便逐漸恢復原狀。

她匯入人群,幾乎湮滅在繁鬧間。

“生死離別到底是目送熟悉的人才會比較有意義。”

“你與他不熟悉?”

“是我對他來說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