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醉墨剛想開口,就被紀長歌阻止了。

紀長歌虛弱地站起身,對著寧宗主施了一禮。

“寧宗主,我去北域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事或許會關乎整個修真界。

至於傅青夜的事,我……確實是我的錯,我任憑寧宗主處置,您放心,我不會讓我師父插手這事!”

紀長歌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也無法承諾什麼。

他能承諾什麼呢?修復傅青夜的根基或者給予傅青夜什麼補償嗎?

以傅青夜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暫時沒有任何辦法,修復根基雖不說是完全沒有可能,但也過於遙遠。

他不想為了平息寧宗主的怒火,做出虛無縹緲的承諾。

至於補償就更不用說了,他清楚地知道,任何的補償都比不上傅青夜的根基。

這一次不僅是毀了傅青夜,損失了傅青夜對於無名劍宗也是十分沉重的打擊。

他不是一個什麼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的人,但這次確實是他一意孤行帶著所有人前往北域,傅青夜才出了這種事。

寧宗主本以為按照紀長歌的性格必帶會強自狡辯,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息事寧人。

若真是如此,他必定會大發雷霆,狠狠教訓紀長歌一頓出氣。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也無濟於事,可是能出氣啊!

令他沒想到的是,紀長歌的認錯態度如此良好,讓他有火也發不出來。

要是這小子是故作姿態,就算他認錯,就算會得罪離恨宗,他也不會放過這小子,可偏偏他看得出這小子是真心實意覺得愧疚。

果然真誠才是必殺技,現在寧宗主覺得他這心裡憋著一股氣,上不去下不來,又出不了。

此時除了齊錚外的所有親傳都來到紀長歌身旁。

陸一鳴率先開口:“寧宗主,這事不能只怪紀長歌一人,我們大家都有責任,我們保證只要傅青夜的根基有一絲修復的可能,我們都必定竭盡全力幫他修復根基!”

其餘親傳紛紛附和,只有齊錚站在一旁撇嘴,讓你們不帶我,這回玩脫了吧?

雖是這麼想著,但他看向傅青夜的眼神也無比惋惜。

寧宗主看著眼前一眾親傳,嘆息一聲。

此時修真界風雨飄搖,六宗首席毫無芥蒂地團結一致正是他們幾位宗主希望看到的,可這代價過於沉重。

寧宗主有火發不出,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其他人,這一切都是青夜自己的選擇。

從傅青夜盜走秘籍的時候,他就隱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快得他猝不及防。

看著眼前傷痕累累的一眾親傳,寧宗主一聲長嘆:

“罷了,這是青夜自己的選擇,既然他能做到如此地步,說明他把你們當做很重要的朋友。”

說罷,寧宗主俯身抱起還在昏迷的傅青夜御劍而去,只是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些蕭瑟。

寧宗主離開後一眾親傳面面相覷,朋友嗎?

這個十分常見的詞對於他們來說卻有些陌生,他們之前的生活中關係最好的就是同門,除了同門之外見了其餘幾宗的人都是互相較勁,笑裡藏刀。

六大宗之外的人,其實他們都沒太多機會接觸。

朋友這個詞,似乎離他們有些遙遠。

細細想來確實是,他們雖然平日裡時常鬧得雞飛狗跳,但關鍵時刻都是相互扶持,同生共死,不是朋友又是什麼呢!

與此同時,北域這邊所有化神都在議事殿商量,這群親傳來北域到底是要幹什麼?

他們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冒著風險深入北域,必定有所圖。

可他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這些人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