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蘭孩子一樣笑著:“好看吧?我上次去章文那裡特意拿回來的模具。”謝天恩愉快地喝了一口牛奶,也不說他不愛喝這玩意兒了,他看到了高雪蘭在廚房為了他貼的食譜,這牛奶他也有一份的。

笑笑的看著容光煥發的高雪蘭,謝天恩心裡暗暗感慨,原來女人要的很簡單,陪伴,真心的愛著她,就足夠了。

倆人吃完了愛心早餐,帶了兩保溫杯熱水,開車出去隨便轉一轉,兜兜風。路過某個別墅小區,謝天恩扭頭看了一眼,羨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看,這就是我大舅住的地方。”高雪蘭嗯了一聲,心裡很無所謂,誰有錢是誰的,心術不正才可怕。沒錢又不是沒命,自己開心就好,不需要跟誰攀比。

謝天恩也不是個貪慕錢財的人,他這輩子活得很灑脫,賺來的辛苦錢都交給了小梅保管,她這一走,等於把他大半生的積蓄和努力,統統化為烏有。謝天恩想讓高雪蘭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快樂幸福的活著。男人要有擔當,高雪蘭不要,不等於謝天恩不會替她去著想,去安排這些,這大概就是謝天恩沒對高雪蘭說出口的東西。

他尷尬,他的自尊不允許他跟高雪蘭解釋這些,尤其是失敗的計劃。要知道,為了幫他大舅達成心願,花費了謝天恩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少跑了自己很多工,這個月,指著工資生活的謝天恩少賺了幾千塊錢,而他一個月的收入,也就一萬多一點兒,並不是很寬裕。

這也讓他很失落,女兒的貪婪不懂事,大舅胡文凱的欺騙、說話不算數兒了,這都讓謝天恩覺得絕望,累。他不想跟高雪蘭說,高雪蘭敏感脆弱,過於善良,聽了這些會替他擔心,大機率也會因愛生恨,替自己不平,記恨女兒和大舅,這不是謝天恩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說帶著高雪蘭出去兜風,其實是他自己心裡的那股火壓不下去,嘴上是放過了胡文凱,心裡還是不舒服。雖然他也知道,胡文凱這老小子是不會給他兌現承諾了,他即便想要也要不出來了。那何不灑脫一點,看開了心裡就沒那麼彆扭了。

謝天恩帶高雪蘭兜了一圈兒,就把高雪蘭送回來了,因為他在車上接了個電話,是謝新月打過來的,內容有點兒離譜兒。

謝新月哭唧唧的跟謝天恩說道:“爸——我夢見我媽了,她說她要吃排骨燉豆角和東北大拉皮兒!爸,明天是給我媽燒紙的日子,你在哪兒呢?你回不回來?”謝天恩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點,跟高雪蘭在一起的快樂被謝新月的話沖淡,猶豫了一下,斜視了高雪蘭一眼,很肯定地回道:“下了班我回去,你弄吧,我出錢!”謝新月在那邊愉快的答應一聲,接著去辦了。

高雪蘭在心裡暗暗發笑,這都什麼事兒呀?這麼小兒科的東西你也信:“天恩,小月是想讓你回去。沒聽說哪個逝者還託夢要吃的,可能是她想吃這些了吧。”該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兒,瞎蒙啥呀?這種騙人的伎倆也就騙騙對小梅念念不忘的謝天恩,第二個人都不會上當的。

好不容易在一起相處的融洽了,謝新月就該出來攪局了。沒想到謝天恩聽了高雪蘭的話有些不高興:“那怎麼不可能呢,前幾天湯圓還哭著要姥姥呢!她以為小梅還在醫院裡,她們孃兒倆都想小梅,小梅也想她們唄。”高雪蘭被懟得啞口無言,自己再強調這是撒謊,就會觸怒謝天恩了。

唉……高雪蘭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這後到一起的夫妻是真難相處啊!有這麼個攪屎棍子在裡頭,這日子沒個好兒。偏偏謝天恩很護短,他的女兒他說可以,怎麼說都行,就高雪蘭不可以說,好壞都不可以說一句。

上回高雪蘭給謝天恩洗頭,圍上大毛巾,用溫水和洗髮液給他乾洗,一點點從頭頂心開始揉搓,反覆地按摩謝天恩頭上的穴位。因為那天謝天恩感冒了,又不愛吃藥,頭疼得厲害,所以高雪蘭才想起來給他乾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