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蘭笑了:“你倒蠻識貨的,我還走不丟哈!”,這回謝天恩放心了,也就放鬆了不少:“估計夏天風景能不錯。”有樹木有湖水,夏天楊柳依依,肯定比現在光禿禿的要好看。高雪蘭淡淡的回道:“虯枝勁幹有種內涵美,我喜歡冬天,都是真東西,半點不矯飾。”哎媽呀,你這是要把我劈開分析一下嗎?謝天恩有些心虛,冷靜的看著高雪蘭接下來會說什麼。幸好高雪蘭沒接著說你喜歡的都是虛假的富麗堂皇,文人的外表,商人的內心,肚子裡裝的都是一泡屎。高雪蘭說:“冰面明淨如鏡,有些東西,帶著陰影才好看。”她說的是扶欄蜿蜒在冰面的陰影,可謝天恩誤會了,以為她說謝天恩心裡還有陰影,但他沒辦法解釋,一聽冰面他害怕了:“你可別上去踩!”祖宗啊,這可不是你們東北啊,那些冰面非常脆,不結實啊!公園的水能划船還是挺深的。

高雪蘭終於感受到一絲溫暖,笑道:“不會,這跟東北沒法比,回頭再掉裡頭。仁者近山、智者近水,我山水都愛卻是個傻子。沒辦法,天生麗質!”她在自嘲嗎?我的媽呀,你比猴兒都精,不過的確很善良,也很寬容我,好人一個:“你兩者相融。”高雪蘭在拍影片發給謝天恩:“你看那雲彩多好看,一絲一絲的。”及待看到謝天恩誇自己那句話,高雪蘭笑道:“記者的嘴巴真甜,可會哄人。”謝天恩偷笑,要不能哄的你來陪我嗎?在這一刻,謝天恩又回到了倆人剛開始曖昧那個時候,他可不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騙來的高雪蘭麼?這個妮子很有傲骨,小心別太傷著她,不然人家倏地一下,就飛走了,不要他了。

高雪蘭走在回來的路上,賣糖葫蘆的喇叭裡唱著梅豔芳的女人花,地上一個黃色的小狗跟著高雪蘭,亦步亦趨,捨不得離開。高雪蘭把它拍了下來,發給了謝天恩。流浪是一種溫飽不具足的苦,沒人疼愛它,養了又丟棄了,這讓它心裡更苦吧?可惜自己沒吃的給它,走的時候兜裡啥也沒帶,哦,有塊糖!於是高雪蘭欣慰的把糖紙剝開,讓那塊夾心巧克力丟在地上,小狗搖著尾巴叼去了,可愛的咀嚼著,眼巴巴地望著給了它食物的高雪蘭。高雪蘭跟謝天恩說:“這小傢伙跑來聞我,凍手了。”她在說拿著手機聊天凍手嗎?謝天恩的心變得柔軟了一些,說道:“像是小野狗。冷了就回吧!”說罷把自己拍的照片發了過來。一連五張,背景是殘破的長城。

哎呀,這個傢伙也去野長城了?高雪蘭笑道:“你也去箭扣了?瘋孩子,注意安全!”,他說他也去,還真的去了,呵呵,這個人真有意思。謝天恩在高雪蘭心裡好像多了那麼一份信用,因為高雪蘭是這樣的人,言必信、行必果,她討厭隨口一說完後拉倒的人,那樣的人顯得很不靠譜兒。謝天恩非常自豪:“司馬臺!”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要比你去的地方還危險,你能去箭扣我就去司馬臺,我要第一,我要贏過你!高雪蘭這回嚇了一跳:“單邊呀?更危險,那是野長城第一名。那這樣的話你五點可回不來,你買新鏡頭了這是?緊著瘋呢!不和你聊了,你注意腳下吧!”。

上個週六,高雪蘭發現卡里的錢又少了兩萬,本來都攢起來一些了,這回一下子歸零了。高雪蘭這次沒問,謝天恩是不是把錢花了?問他幹嘛,問了也是花了,花就花了吧。肯定又是給他女兒買啥了,再不就是買新鏡頭了。前幾天他興奮地說,他看中一個新的鏡頭,需要幾萬塊錢呢。玩兒吧,開心就好,男孩子從小喜歡玩玩具,汽車呀飛機呀,泥巴沙子呀,長大了還是喜歡玩,不過玩的東西變了就是了。謝天恩道:“沒有,”我那個錢是買股票了,我沒跟你說。高雪蘭好奇的問道:“自己去的呀?”謝天恩回道:“集體。”就這兩天一起在古北水鎮的那批人,來了bj都沒爬過古長城,想再去司馬臺瞅一眼,我就帶著他們來了。高雪蘭惋惜道:“可惜了,我沒去呀?”謝天恩站穩了回道:“太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