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百口莫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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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孫女被女兒推倒,老高太太憤怒了:“你推她嘎哈呀?樂意走你就走唄,反正我們這一幫老弱病殘的,也打不過你!高玲,你起來!你不就是嫌乎我兒子回來了嗎?你……”高雪蘭再也不想聽到任何一句指責的話,那句我兒子,深深的刺激了她。就那麼順手一推,沒用多大的力氣,高雪蘭也沒想要把高玲怎麼樣,高玲應該也不至於那麼弱不禁風。可她就是倒在了地上,還委屈的大哭,整個場面立馬兒轉變成了高雪蘭欺負人,而不是被自己的親人們集體背叛。有時候錯誤像錦上添花,有時候像落井下石,高雪蘭對高玲這個舉動又驚又痛,高玲這麼幹,無異於和高富貴協同合作,而老高太太那一句老弱病殘,無疑坐實了高雪蘭欺負人的事實。不論高玲當初的出發點是什麼,現在都已經作為幫兇,一起用實際行動對高雪蘭造成了二次傷害。
高雪蘭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平時自己對高玲、對父母都是很用心的,怎麼就忽然演變成今天這樣,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呢?高雪蘭心如刀絞,渾身戰慄,慌亂的快步離開了這個自己那麼熟悉那麼熱愛,願意為了它的和諧幸福付出一切,如今卻狠狠傷害了自己的地方。原來,不能原諒心如蛇蠍的高富貴,就是自己最大的錯誤;不能包容這個連自己親爹媽都詐騙、都欺負的人渣,就是沒親情,不夠寬容,就應該被高家人集體棄而誅之嗎?這句老弱病殘和高玲的隨手倒地,配合的是那麼天衣無縫,高雪蘭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套路,都是有預謀的,否則的話,一步步怎麼就那麼緊湊呢?高雪蘭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親媽的做法,還有高玲看似無意的火上澆油,無疑把這件本來能壓的下來的事,往大里攪了。這一家人,或許心都是好心,然而卻從來不會把一句正常的話,正確的表達出來,總是情緒壓過理智,甚至為了洗清、洗白自己,不惜誇大事實、歪曲事實,把對方貶低成狗屎。
以往每次家人們之間發生了糾紛,做和事佬兒的人都是高雪蘭,陪著笑臉兒出錢出力,高度理解雙方立場,兩面和稀泥,調解家人之間的誤解,化干戈為玉帛。但是,事情一旦到了自己這裡,是沒人能說得明白這裡面的是是非非的,最後總是把自己弄得裡外不是人,還得是自己出面圓個場,再不了了之。她們那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理不清這些道理,只顧著自己鬧情緒,根本聽不進去對方怎麼想,也不會易地而處,沒那個替對方想的心量和智慧。只覺得是自己受了委屈:你不順著我,就是不愛我了、就是對我不好!脾氣都屬炮仗的,沾火就著,什麼難聽說什麼,什麼解恨說什麼,根本不管對方會不會傷心?今後又要怎麼去挽回這段關係?理所當然的認為,平時的和事佬兒高雪蘭,就應該有這個胸懷和度量,能包容和消化這一切。
其實不然。高家的家長裡短兒,那些年高雪蘭和當時還是恩愛夫妻、最擅長處理矛盾的前夫章秀林,都沒少操心。章秀林是個有內秀的人,看事情很透徹,也許是旁觀者清吧?一說一笑間,高家的戰火硝煙之檣櫓,就都灰飛煙滅了。可是,現在人家章秀林不再是老高家女婿了,也沒有那麼一個人兒,樂意自己出錢請這一大家子吃吃喝喝,酒席上互訴衷腸了。高雪蘭也不是以前那個鐵路工人的老婆了,鐵路工人工資高,比林業工人一個月多開幾個月的工資,腰板兒粗,錢兒衝,能給高家大小分擔“苦惱”了。離了婚的高雪蘭一無所有,房子拆遷了,好幾年都沒蓋完,自然是沒房;那些年就在家帶著兒子章文了,分不了身出去上班,過日子實心實意也不會留後手,自然也沒自己的存款;做買賣的時候是個手藝人,個體戶這玩意兒是幹一天吃一天,不幹就沒進項,在家帶孩子時間一長,手藝生疏了,自然也就沒了工作。
人到中年,高雪蘭混成了三無女人。不要說外面社會上的人瞧不起,就是自己家裡人,也照樣瞧不起。沒有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