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恩勸慰道:“做吧,很簡單的,我都做了N次了,下週我也得去做。”高雪蘭有些絕望,我跟你能一樣嗎?你是可以自由行動的,我不能,走路費勁:“如果空氣都不能自由呼吸,活著便了無意趣。”說的啥呀?疫情之下大家這樣,也不是隻有你深陷孤島。謝天恩道:“沒事兒,檢測一下放心。”有啥不放心的呢,我這幾天連門都沒出過,想去醫院看看,可是,哪有車呀?高雪蘭嘆息一聲,說道:“路上基本沒車,周圍安靜的像墳墓。”她是想家的,這個時候她尤其想念老家的父母,可她回不去,老家那邊也在鬧疫情,這裡也是一樣,她想見謝天恩也不能,公路封閉,防控嚴格。謝天恩覺得高雪蘭心情不太好,於是安慰道:“都在家待著呢,你們小鎮那邊聽說也有了,燕郊不也躺槍了嗎?”別那麼悲觀,不光是這裡受連累,你離開這裡,在老家也是一樣要被隔離的。

高雪蘭道:“朗鄉距離我們那裡還有點距離,老家是28天隔離兩次核酸,回小鎮就是這個待遇。”雖然離小鎮還遠,可是,老家管控的更嚴格,甚至是苛刻了。謝天恩道:“說白了就是不讓回去!”是啊,不讓回去,就是讓回,我這樣兒也回不去。高雪蘭嘆息道:“折騰吧!”不折騰能咋整,這場疫情來勢洶洶,完全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不是誰有本事說了算的。嚴格管理也是為了保住大家的安全,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高雪蘭情況特殊,她的心情便顯得格外沉重。高雪蘭憂慮的說道:“我在物美買了菜,昨晚下的單子,是明天上午的。誰知道還給不給送了?不是說全員隔離嘛!”家裡沒菜了,高雪蘭網購下了單。但是情況有變,昨天沒說要隔離,物美買菜原來是能送家門口的,高雪蘭只需要接一下就可以了。可是全員隔離的話就不能了,騎手進不來,肯定會放在小區的大門口那裡,必須自己下樓出去,到小區大門口自己拎回來,這對此時的高雪蘭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謝天恩道:“燕郊快遞要停了,送生活必需品還是能保障的。”能保障倒是不懷疑,那也得自己出去取,高雪蘭道:“茶葉罐子還沒到家呢,估計都堵在路上了。”不光是茶葉罐子,我的那些美好設想,花兒呀、花盆呀,也都隔在路上了。謝天恩道:“應該到不了了。”是吧?如此的情勢下,真是百無聊賴呀……高雪蘭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吃痛道:“餓不死就行,我沒心思下樓,腰伸不直,坐著都疼,古箏也彈不了了。”這意味著什麼?所有高雪蘭試圖拿來開解自己的東西,都不存在了,她只能跟自己的心魔直接徒手開撕了。謝天恩嘆道:“你這小腰啊!看連續劇,也不能老躺著,適當活動活動。”我也知道你為難,可我去不了,只能嘴巴上表示支援了。高雪蘭的腰能摸到一塊凸起的小骨頭,還真得躺著,讓它自己慢慢的縮回去。高雪蘭心態低沉:“做夢也沒想到燕郊會成為孤島。”謝天恩道:“都差不多了,出不去,回不來。”通州管的也很嚴的,我這不也在家隔離這麼久了嗎?

高雪蘭眼底一黯,幽幽的說道:“差多了。在老家我知道疫情一鬆,可以去看我爸媽。”哦,她想家了,謝天恩微喟道:“只是這次河北疫情最嚴重,”雖然說哪裡都有可能,但你看,這不是趕上了嗎?高雪蘭道:“進京看章文比登天還難。”謝天恩也很無奈:“暫時看不了。”你難受我知道,可我能咋辦呀?高雪蘭低沉地說道:“你知道我家在哪兒,我不知道你家大門朝哪兒開。解個手擦屁屁都費勁,我心情不好。”她何止是心情不好,高雪蘭此刻的心情已經到達了崩潰的邊緣了。謝天恩點起一支菸,吸了一大口,把煙霧吐出去,冷靜的說道:“放鬆,一切都會好的。”會嗎?配藥裡有一味叫做無根之水,你知道那是什麼嗎?——眼淚。高雪蘭的心情難過已極,她深感被遺棄被無視又被囚禁和隔離的痛苦。高雪蘭幾乎絕望的問道:“不是說,一個月內可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