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龍脊雪山。

自寒天之釘降下以來,就一直存於雪山的寒風與暴雪仍在肆虐,從洞窟內傳出的風聲仿若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

兩道人影靜靜地立在洞口前,若不是被風吹動而獵獵作響的衣袖,一定會被人當做是雕塑吧?

良久,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達斯特,你在等什麼呢?”

灰髮青年轉過頭看著〈女士〉,淡淡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羅莎琳,你能聽到嗎?”

“什麼?聽到什麼?”

〈女士〉一臉疑惑地看著青年,似乎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沒事,我們走吧。”

達斯特抬起頭,但空中仍被漫天的風雪籠罩。

據說:

曾經有一個時代,地上的人們能直接聽到來自天空島的啟示。

神的使者行走在矇昧的人當中。

此時河海枯竭,雷鳴初動。

此時舊火將熄,甘霖初降。

此時永凍始解,新火初燃。

人們享受著湧流而來的智慧,而智慧帶來了繁榮。

在最後,繁榮為人們帶來了驕傲與夢想,以及提問所需的智識和勇氣。

為此他們探索世間一切,並最終將目光投向了諸神的庭院。

他們開始疑問天空的權威,他們開始向神的使者發問。

即使許諾了神的愛,繁榮與智慧,天空的使者也為之震怒。

因為...

對永恆的懷疑是不允許的,塵泥之地對天空的試探,絕對不能原諒。

每個曾經輝煌的古都與肅穆的祭祀場,最終都會迴歸深邃的大地。

達斯特的手緊緊捏住了藏於斗篷下的,用無暇的白枝編織而成的禮冠。

觸之,暴雪中不屈而無望的呼號聲。

祭祀直至生命最後一秒仍在虔誠的禱告聲。

還有很多...

無論是哪一種,無不宣誓著那個雪葬之國的存在。

“達斯特?”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女士〉見青年沒有跟上來,轉身回頭問道。

“哦,來了。”

達斯特抖了抖斗篷上的雪,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

“優菈小姐,我們要去哪裡呢?”

金髮少女在檢查過小隊的人員構成後,決定由自己和優菈交流。

蒙德城的浪花騎士瞥了熒一眼,開口回答道:

“雖然杜林的事很急,但現在著急也沒辦法。就先去完成簡單的任務,採集星銀礦石吧。”

優菈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一塊精美的懷錶檢視時間。

“優菈小姐這塊表好精緻啊,是從哪裡買的啊?”

明明對優菈還有些畏懼的派蒙見到這塊表立刻飛上前來搭話,看來恐懼是無法磨滅人的天性的...

少女卻只是將表掛回胸前,看著白毛生物說道:

“買的?哼,這個仇,我記下了。”

“哇啊!”

鼓足勇氣上來搭話的派蒙立刻又被嚇了回去,一旁的奧茲解釋道:

“別看優菈小姐這麼說,其實她是個好人哦。”

看著已經走在前方的背影,菲謝爾開口道:

“古老罪惡的血脈啊,也並非是亙古如此。勞倫斯卿...即使對領略過一萬種宇宙的本皇女來說,也稱得上是合格了。”

熒和派蒙都將視線投向了奧茲,夜鴉也沒讓她們失望。

“優菈小姐是蒙德舊貴族勞倫斯家族的末裔,體內流淌著那些曾將蒙德陷入桎梏中的罪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