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見到白歲歡時,瞬間愣住了。她的左眼眼眶已經是一個空洞,鮮血依舊在緩慢地滲出,染紅了她的臉頰。那原本應該盛滿光芒的眼睛,如今卻變成了一個漆黑的空洞,彷彿她靈魂的一部分也隨之消失。

“歲歡,你……你的眼睛……”李牧震驚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他無法相信,短短几個小時不見,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那種讓人心悸的空洞,比任何言語都更具衝擊力。他從未見過如此殘酷的場景,而眼前的這一切正發生在他的朋友身上。

白歲歡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按在了眼眶旁,聲音平靜地問道:“李牧,楚涵怎麼樣了?”

這句話瞬間將李牧從震驚中拉回現實,但他的大腦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仍然停留在她受傷的左眼上。她的傷看起來太過嚴重,遠遠超出了他心中所能接受的範圍,尤其是她的語氣,竟然還那麼鎮定,彷彿失去眼睛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白歲歡……你……”李牧想說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被那股衝擊力壓得無法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白歲歡見他愣在原地,輕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別擔心我,我是迫不得已才這樣的。”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疲憊。李牧看著她堅強的樣子,內心的情感翻湧著,瞬間被一種無力感淹沒。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夠保護白歲歡,然而在關鍵時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你消失之後,楚涵也很快就失蹤了。”李牧終於找到了一些話語,“我擔心你們會出事,可是又無能為力。剛才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幾個地方,卻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白歲歡點了點頭,“我經歷了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她用力地吸了口氣,語氣中透出一絲虛弱。

“快,先上車,我帶你去醫院!”李牧不敢再耽擱,連忙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車上。

一路上,車廂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李牧不斷瞥向白歲歡,心中滿是擔憂和疑問,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他儘量保持冷靜,快速開車帶她去了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後,白歲歡的傷口很快引起了醫護人員的注意。護士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的情況,而白歲歡則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天生就是這樣的,只是剛才沒帶眼罩,被路過的染黃頭髮的小孩打了一下。平時都是戴著眼罩的。”

她的藉口聽起來荒唐至極,連李牧都感到一陣無語,然而她卻說得毫不猶豫,彷彿自己本來就天生失去一隻眼一樣。護士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默默地處理她的傷口。

不久後,白歲歡從診室出來,左眼已經被遮上了眼罩。她看著站在外面的李牧,輕鬆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露出調皮的笑容:“邪王真眼上最強的!”

她的笑容燦爛無比,彷彿剛才所經歷的痛苦根本不足為懼。李牧看到她這樣,心裡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心疼。然而,他們的對話吸引了門口幾個十幾歲的少年,他們被她那戲謔的語氣逗笑了,也許是沒想到一個滿臉鮮血的女孩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李牧扶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回車上。

回到車裡後,白歲歡的臉色微微蒼白,她靠在座椅上,輕輕閉上眼,似乎在調息著體內的痛苦。

片刻後,她緩緩睜開眼,看向李牧,終於開口說道:“我得跟你講講我剛才的經歷。你知道的,我消失了之後,被困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我在那個空間裡宛如一個木偶,四周向我發來攻擊,我只能招架住,全無還手的可能。在我適應那裡黑暗後,我被人踩在腳下,我把那隻腳抬起來時候發現那根本不是人的腳!我不知道是我的認知出了問題還是怎樣,我躲開進攻後,那個腳沒有消失。那裡不止我們兩個人,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