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漸漸模糊,白歲歡的意識逐漸清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簾的是刺眼的純白天花板以及周圍重症監護室特有的醫療裝置發出的規律嘀嗒聲。

她的身體沉重無力,四肢彷彿不屬於她自己一般,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嘗試著轉動頭部,卻發現脖子僵硬如被束縛。

漸漸地,她意識到自己躺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病床上,四周是一片無菌的白色和令人安心的儀器聲。

她緩緩掃視四周,注意到掛著的輸液袋,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靜脈。

口乾舌燥,喉嚨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發不出聲音。她努力回想夢中的片段,那些童年的記憶像潮水般湧現,帶著難以擺脫的沉重感。

她想起了父親的暴力與母親的眼淚,回想起那個充滿絕望與無助的家庭。儘管她現在已經成年,離開了那個令她窒息的環境,但夢中的痛苦記憶仍舊如此鮮活,彷彿一切就在昨天發生。這些記憶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在她的心中劃出一道道傷痕。

白歲歡試圖坐起身來,但一陣暈眩和虛弱感讓她無力地躺了回去。

她開始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她被注射了被稱為"E病毒"的藥劑,隨後便感到極度不適並失去了知覺。那一刻的恐懼和無力感再次襲上心頭,心跳不禁加速,汗水沿著鬢角滑落。

正當她努力整理思緒之際,病房的門輕輕地被推開。一名護士走了進來,見到白歲歡醒過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你終於醒了!”護士輕聲說道,並迅速檢查起她的狀況。

護士的到來讓白歲歡的意識變得更加清醒,她嘗試著開口說話,但由於喉嚨乾澀,只能發出輕微的聲音。護士遞給她一杯水,她緩緩飲下,清涼的液體滋潤了乾燥的喉嚨,給予她些許安慰。

“李牧呢?”她用微弱但清晰的聲音問道。護士微笑並輕聲回答:“你說的是和你一起被送來的嗎?他的情況比你好很多,他已經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白歲歡點了點頭,心中略感寬慰,但仍然無法完全放鬆。她仍對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目的感到困惑,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原因惹到了那些黑衣人,當她試圖回想起那些細節,無數的恐懼和不安感湧入她的腦子裡,試圖阻止她去回憶。

護士察覺到她的不安,安慰道:“醫生稍後會來給你們解釋具體情況,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復體力。”

白歲歡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可身體仍然感到虛弱無力。

不多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和兩名執法人員走了進來。醫生拿著病歷夾,執法人員則一臉嚴肅。

“白歲歡小姐,你感覺怎麼樣?”醫生溫和地問道,同時檢查她的生命體徵。

“還好,就是有點虛弱。”白歲歡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盡力保持鎮靜。

醫生點了點頭,然後轉向執法人員,示意他們可以開始詢問。為首的執法人員輕咳了一聲,走到白歲歡的床邊,用溫和但認真的語氣說道:“白歲歡小姐,我們是調查這次事件的執法人員,希望能瞭解一些情況。”

白歲歡點頭示意他們可以繼續。執法人員繼續問道:“你能回憶起你被綁架的經過嗎?包括你見到的任何人和發生的事情。”

白歲歡努力回想,剛要開口時想到了書店老闆的那些話,於是說道:“那天我在逛街,聽朋友們說南街有個特別好吃的小店,我迷路了,隨便找了個衚衕就鑽了進去。突然被一個陌生人襲擊,他們用迷藥迷暈了我,醒來時我已經在一棟廢棄的大樓裡,被綁在一張手術檯上。他們...他們說要給我注射E病毒,然後就...”

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顯然回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