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鴻羽目對著他,從他的眼中,彷彿聽到了一聲難以違抗的令法。這些年,聖翼王族確真給予了無可忘恩的幫助,而且從來沒對他索取過什麼,是他暫時可以依靠的避風港。

若非乾武之力賦予自身的重擔,若非不是習武之人,他也想為聖翼王族做力所能及之事,以湧泉之態報答滴水之恩。

乾武之力身上的謎團太多,目前所瞭解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他並不希望加快這股力量的失控程序,那真的會危害無數人的性命,所以需萬分慎重考慮。

在答應之後,他還必須做好獨自一人遠離燈火萬家,在無盡的折磨中孤獨死去的準備。所以他從不去想那些未盡之事,那隻會讓自己徒增傷痛,從而更不願意直面死亡。

“請容我考慮一番之後再答覆,可否?”他一改無禮的冷傲,表情和語氣中皆充滿了懇求的意圖。

“那就好好考慮吧,我留給您的時間還有,但絕對不多。”他將那一張體檢報告放回抽屜,隨後兩手舉起一盞白瓷茶杯,輕抿一口溫甜含苦的琥珀色茶水。

見他悠閒的喝起了茶,東方鴻羽也不打算徵求他的同意,一步跨出門外。

“再等一下,還有個訊息要告訴你。”他突兀的說完,便把茶杯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上堆滿書籍的一處。

“還有什麼訊息能引起我的興趣?”他沒有回頭,背對著法爾德·楊說道。

“反正對您來說,這個訊息很重要。”他聳聳肩,隨後輕聲道來,“很快,您就要迎來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夥伴了。”

“什麼意思?”此訊息之震撼,足以讓他臉色微變,心神也受到了些許的牽引。

他一轉頭,再次和楊所長面面相對時,他驟然發現那張嘴角微揚的臉上,那雙渾濁的眼珠深邃得讓人絕望。

就像是在迷霧重重的世界裡探險,危機隱藏任何一塊灰霧幕布之後,他看不透那樣的眼神,只覺得有些可怕。

琥珀色的茶水裡,倒映著法爾德·楊開口說話的模樣……

江瀚源的家與研究所有著一段合適的距離,只需要乘坐懸浮公交等待半小時左右即可到達。

如果排除掉一直居留在研究所的東方鴻羽和個人懶惰這兩個因素的話,江瀚源應該可以比所有人領先更多時間,到研究所開展訓練。

灰暗的天色符合隆冬的特徵,只是少了些鴻毛銀雪的飄落,因此氣氛並不算沉寂。這一路上的風景也很單調,除了路橋就是高樓大廈,吸引不了他們三人的注意。

“一會兒見到他該說些什麼呢?”陳彬單手扶住下巴,做出沉思的動作。

“只需要說些問候的話就行了,不用思考的。”伽羅坐在那兩兄弟的右手邊,苦笑道。

“萬一他連門也不開,那豈不是白跑一趟?”

“說什麼呢?傻老弟。我可不信他跟我們相處了這麼久,對待我們的到來還能敷衍了事。”陳曉搖頭說道。

“其實也不算久,才一個多月吧……”陳彬小聲嘀咕道。

“好啊,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弟弟的,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說罷,他出臂鎖住了陳彬的脖子,把他猛然拽到自己的腹部。

“老哥,停停停! 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陳彬連連叫苦。

見這兩兄弟彼此逗趣的模樣,伽羅忍俊不禁掩了芳唇,嫣然一笑。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到達了目的地。一進江瀚源家所在的城街時,一股樸素的氣息迎面而來。

這裡有隨處可見的小賣店、理髮店、按摩店和五金店,來往的人也十分稀少,有幾個孩子歡快的跑在路上,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玩具。

江瀚源也和他們一樣,都是小街裡過著平凡生活的居民,但當他感染上致命的魔構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