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二天,晨曦微露,第一縷陽光輕柔地透過窗戶紙的縫隙,灑在屋內簡陋卻溫馨的地面上。

趙石頭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身旁仍在熟睡的娘子田青青,她的睡顏恬靜而美好,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新婚的甜蜜笑意。

趙石頭輕手輕腳地起身,穿上粗布衣裳,忍不住親了一口娘子,又小心翼翼地開啟房門。

拿上農具來到後院,望著那片光禿禿的荒地,擼起袖子,來到荒地的邊上,挖了一條深溝。

將荒地上的雜草點火燒光,雜草燒盡後,剩下一地的黑灰,這將是荒地最好的肥料。

田青青醒來,見自家男人不在房裡,前院又沒有人,她猜人可能在後院,就來後院看看,一眼就看到趙石頭彎著腰在拾撿石塊。

打量著自家男人,健康的小麥膚色,高大健碩,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土地上。

田青青走過去,用手帕輕輕擦去趙石頭額頭的汗水:“相公,你歇會兒吧,別太累著了。”

趙石頭直起身子,憨厚地笑了笑:“不累,娘子,等這片地開墾好了,咱們就能種上菜了。”

“相公,走,先去把手洗了,我們去吃飯。”

趙石頭放下手中的鋤頭回道:“嗯,都聽娘子的,倆夫妻一路邊走邊聊,來到老宅。”

堂屋裡,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在,桌子上放著一大盆糙米糊糊,一大盆清炒茄子,外加一碗鹹菜。

“爹孃,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趙石頭拉著田青青坐下,“爹孃,今早我在後院開墾荒地,耽擱了。”

開荒地,你開了做啥?趙老頭滿是滄桑的臉,看著趙石頭問道。

就是想種點菜,等分了家的時候吃,分了家,我們也不能天天上大哥家來摘菜。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二哥趙二石開口了:“石頭這主意不錯,咱這一大家子,能多種點菜也是好的。”

今兒個聽你這一說,尋思著我和你二嫂,也可以在自家後院去開墾點荒地。

二嫂王大丫也附和道:“是啊,等菜長起來了,家裡吃菜也能方便些,就像三弟說的,分了家後,總不能天天上老宅來摘菜吃。”

你們這樣想也對,趙老頭看著幾個兒子兒媳,輕輕嘆了口氣:“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

可這分家的事兒也快了,就一個月了,到時候各過各的,現在折騰這些,別到時候分不清。

“爹孃,分了家,我們跟二石和石頭還是一家人,不用這麼生分。”

大哥趙大石聽了,拍了拍倆個弟弟的肩膀道:“咱們雖然要分家,但畢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你們的付出大哥都看在眼裡,這開荒要是太累,你們忙不過來,就來叫上大哥一起,現在是農閒時候,有的是時間去開荒。

“石頭,你和青青回門的時候,給親家打個招呼,就說八月底我們分家。讓他來一趟。”

趙老頭轉頭又吩咐趙二石,“老二,你們也抽時間給親家帶個信,讓他來一趟。”

村裡人分家,照規矩會叫上兒媳婦孃家人,過來見證,分家是大事,我們不能失了禮數。

“好了好了,你們都去各忙各的。”

一回到小院,和田青青說了幾句話,趙石頭就匆匆忙忙往後院去。

田青青回到房間,輕輕地開啟爹孃給置辦的嫁妝,木桌打磨得很光滑,沒有刺,爹和哥哥費了心,眼中滿是感動。

那張木桌有些分量,田青青費了些力氣才將它搬到堂屋,四條板凳依次擺好,空蕩蕩的堂屋擺上木桌和凳子,馬上就不一樣了,有了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