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發資訊給蔡卓,今天行程裡再安排一次高層會議,在晚上七點。

蔡卓告訴他,很多高管在出差,可否視訊會議?

“那就視訊會議。”

九月下班後,第一時間趕去醫院。

早上她離開的時候,醫生來病房囑咐病人因長期過量服用安眠藥,致輕微腎衰竭。還需再住一天院,看看病情,另外,病人主要原因是抑鬱症,這是導致長期需依賴安眠藥物的原因。建議病人接受心理健康診療。

她沒想到枝爺患有抑鬱症,也難怪他每天鬱鬱寡歡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

之前她還以為那是冷酷,沒想到是生病了。

來到枝爺所住的病房,病床上躺上一個中年女人,隔壁空床位也坐著一位大爺。她拉住護士問明情況,對方說那位病人上午就辦出院了。

她又打車去了枝蔓植寵店,門虛掩著,玻璃門上掛著一塊吊牌“休息中”。

“枝爺。”她在店中喚了一聲。

枝爺從裡間的人工庭院走出來,“九月。你怎麼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剛去醫院,醫生早上說過,你還需要再留院察看,怎麼我一走你就出院了?”九月過來,握了握他的手,手指微涼,沾著一些泥和水,估計又在鼓搗小植物了。

枝爺揮了揮手,搖頭道:“別聽他們胡說,我身體沒毛病。”說完,又回人工庭院,給各類植物挨個灑水。

“這不是有灑水系統嗎?今天怎麼人工灑水了?”九月好奇問道。

“壞了,過兩天我檢修一下。”枝爺說。看他手腳遲鈍的樣子,估計還沒好利索,畢竟枝爺以前是麻利又手巧的。

九月想了想,問道:“那你吃飯了沒有?”

枝爺下意識看了看牆角的桌子上,那裡有吃了一半的麵包。“吃了。”

九月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她不再說什麼,出去了。

穿過馬路,她在一家粵菜館點了兩份精品小炒一個湯,回到店裡。

將躺椅旁邊的桌子拾輟乾淨,“枝爺,我飯菜打多了,你幫個忙唄,剩了可惜。”

枝爺說沒胃口,不想吃東西。

她進去硬是將枝爺拽出來,按在轉盤桌旁。枝爺一看,這哪兒是打多了,分明是故意打了兩人份的飯菜。

枝爺也沒再說什麼,在她的張羅下,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枝爺,這是墨魚排骨湯,你多吃點補補。這家店的口味還不錯,我跟他們訂了餐,明後兩天到飯點會將飯菜送上門,就別吃那些噎人的麵包,你現在得注意營養。”

“還有這個,”九月拿出兩個光碟,那可是她在圖書館唱片裡挑了好久的,自己大病初癒那會兒,有一段時間老是失眠,她便靠聽這個緩解,還挺有效:“這兩個唱片都對失眠很有用。一支海頓《小夜曲》,一支張曉紅《雲水逸》,你有唱片機嗎?晚上聽聽。”

枝爺看了看擺在他跟前的唱片蝶,嶄新還沒拆封,看來是她專門給他去買的。

家裡是有唱片機的,亡妻喜歡聽臺灣歌曲,專門買來,她走後,就再沒用過。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枝爺問,鬆弛的眼皮顯得眼睛小,目光很深很沉。

“你忘了,我第一次來就踩壞你的無價之寶,你都沒要我賠。”九月說的冠冕堂皇,“我這人最怕欠人情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趕緊還了,以免落下心病。”

枝爺竟然笑了一下,“如今這樣複雜的世界,還有你這麼個天真的人。”

“我可不天真,人好人壞我看得清楚,對一般人我的防備心可強了。”九月坦言道,“上次來你店裡,本來心情不好,喝多了到處走走,你雖然沒怎麼理我,卻親手做了一盆青草盆栽送給我。我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