泮宮第一天是開學典禮,典禮持續不了到一個時辰,今天學子們便沒事了,之後可自由安排時間。

明天上午正式上課,每日上課時間為一上午,大約一到兩個時辰左右,下午時間自由安排,每五天還休息一天。

沒想到泮宮的學習這麼輕鬆。上這個學有何用處?正如老師所說,只是為了結交貴族子弟而已。

木耒正獨自思忖,這時候,域叔領著季子來找木耒。對木耒說道:“木耒弟,今日泮宮已無其他事。

我已約上幾位學子,不如去食肆一坐,如何?”

木耒說道:“我今日……”

不等木耒說完,域叔便說道:“汝今日肯定無事,走,你我兄弟正好一聚,也好結識一下其他學子。”

隨後,域叔便拉著木耒的衣袖,朝著泮宮外的一輛輦車走去。

三人登上一輛輦車,隨後又有幾人從泮宮走出,也依次跟上。其中有戎車,也有輦車,皆跟在域叔車馬的後面,一同向著食肆進發。

在路上,域叔對木耒說道:“昨日食肆有人來報,說你前日去食肆見了包饃,並教他做了兩樣新食。

今日正好,我等去品一品新式食物,看看是否合眾人的胃口。”

四輛馬車浩浩蕩蕩,一共十來人到了食肆。這些人並沒有直接去吃飯,而是去了其中的一間文舍。

“木耒弟,你昔日提議建一文舍,這主意著實好啊!

現在不止我邢國之士子,周邊諸國如齊、衛、宋、魯、曹國之學子亦來我邢都,於文舍比文,邢都文舍名聲大振。”域叔興奮的說道。

稍後域叔又說道:“齊國之臨淄,亦仿照我邢都文舍,新建一學宮,亦吸引齊國諸地之士子,至臨淄學宮前去比文辯論。”

“齊國之舉措竟如此迅速。”木耒說道。

“你於邢國之功,並非僅限於此。昔日,我等皆知你造出石磨、製作餅饃。如今,吾邢地、齊國、宋國、魯國都已熟知你木耒之大名。你看,此乃一士子所作,乃是歌頌你之功績者。

木耒抬頭看著懸掛的素麻布,這八刀布都不止啊,木耒隨後讀了起來。

詩云:

種麥於野,秋風習習,鷽鳩鷽鳩,無食我種。

種麥於野,冬風號號,鴻雁郊兔,無食我苗。

種麥於野,春風煦煦,麅鹿螽蝗,無食我葉。

種麥於野,夏風烈烈,鳩雀豕鼠,無食我麥。

種麥於野,霪雨期期,夜夜難寐,持金割穗。

種麥於野,其獲碩碩,邢有木耒,碾粉於磨。

烹煮為面,炮烙為餅,甗蒸為饃,滾水為羹。

木耒讀著讀著就讀不下去了,後面的實在不好意思讀出來了。

“如何?自君使汝師傅種冬麥始,今之邢地已有多地種始種冬麥,今歲風調雨順,必是大豐之年。你於邢國之功,盡南山之竹以為簡,猶不足書也。”域叔說道。

呵,罄竹難書都出來了,域叔可真會夸人。

“此人文筆一般,還有拍馬屁之嫌。你亦勿讚我。”

“木耒弟,你勿要謙虛,名聲今甚好,恰如邢國的招牌一般。”

“三哥,你今日到底有何事?”木耒問道。木耒今天感覺域叔有些不正常,到了食肆始終在誇他。

域叔左右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於是壓低聲音低於木耒說道:“太子昨日有言,你只要堅附於太子,待太子登上國君之位,邢國六卿之中必有你之位。以弟之名望,絕可當此卿位。”

木耒很疑惑,域叔為何突然來拉攏自己?莫非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木耒思索片刻後說道:“至於為卿一事,我毫無興趣,唯欲在吾之封地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