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自然清楚自家兒子的想法,卻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想著這次從華山派回來,由她的丈夫林震南親自說明好些。

至於《辟邪劍法》,若是陳鈺不教,林平之暫時斷無學會的可能。

自然不必擔心林平之會揮刀自宮,斷了林家傳承。

夜色漸深,眾人返回各自的營帳睡覺。

林夫人正要合上門簾,卻瞧見白日同陳鈺一起的那位阿紫姑娘鬼鬼祟祟,躡手躡腳的走到陳鈺的帳篷前。

見四下無人,悄悄的鑽了進去。

她心中一驚,若陳鈺當真是去了勢的閹人,這阿紫還半夜鑽對方的帳篷作甚。

頓生好奇。

想要去瞧瞧,卻又擔心被陳鈺等人發現。

她一個已婚婦人去偷聽別人的帳篷,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

這邊的帳篷內,阿紫輕巧的溜了進來,見陳鈺雙眼緊閉,呼吸均勻。

當即壞壞的笑了起來。

從口袋裡掏出一小碟迷香,自己弄了塊破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接著潑灑香粉。

確保陳鈺熟睡。

待到這些事全部做完,她叉著腰得意的笑了兩聲。

從懷中掏出幾根細針,蹲在一旁,對著陳鈺的臉比劃道:“好哥哥,你咋這麼花心,有小阿紫一個難道還不夠麼?”

比劃著比劃著,又見陳鈺實在好看,忍不住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咯咯笑道:“現在小阿紫要對你使壞咯。”

她思索片刻,扁了扁嘴:“壞傢伙,我要在你這壞臉蛋上紋上我的名字,好叫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東西!”

陳鈺的右手中指動了動。

狗兒的,你還挺毒。

記吃不記打,迷藥對自己有個屁用。

想著這小毒婦但凡敢動,自己便用參合指點了她的譚中穴,狠狠懲戒一番。

只是阿紫比劃來比劃去,終究是不願意毀了陳鈺的帥臉。

於是又躡手躡腳的跑了出去,去車上取來了墨水跟毛筆。

另一邊的帳篷內,林夫人看見阿紫進進出出,慌忙將自己的門簾合上。

繼而微微掀起一角,仔細觀察著阿紫的舉動。

見阿紫拿著墨水跟毛筆再度走進陳鈺的帳篷。

當即鬆了口氣。

哪有人辦事的時候要用到這些東西的,多半還是陳鈺要處理什麼事。

可這黑燈瞎火的,對方能瞧得清麼?

將這股子好奇按下,林夫人躺在獸皮上,蓋上被子合上眼,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只是很快又聽見帳篷那邊傳來動靜。

是阿紫那細微的笑聲。

福威鏢局那些下屬的帳篷離的很遠,內側的帳篷只有四頂。

林平之的帳篷還在另一側,唯有林夫人能聽見此間的響動。

她再度將門簾掀起一角,卻實在瞧不見陳鈺的帳篷里正在發生什麼。

帳篷內。

阿紫用毛筆沾了墨水,掩著嘴偷笑:“好哥哥,現在小阿紫要在你臉上畫一百個小烏龜,你若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你給人迷暈,然後說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這小毒婦的腦回路就奇怪。

陳鈺腹誹。

眼見著阿紫的毛筆就要落到自己臉上,眼睛依舊微閉,右手卻悄悄動了動。

當即一記參合指凌虛點在她肩井穴上。

阿紫只覺得拿筆的手瞬間無力,心中且驚且怒,上半身動彈不得。

驚慌的四處望望,確定沒有什麼別的人偷襲自己,當即將視線盯緊了地上躺著的陳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