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下樓去,趕到班主任安息之地才發現他已不見,甚至連地上的血都沒留得一星半點。

看來學校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竟已給他安排好了去處。

但我到班級門口後,聽到裡面傳來校領導的講話聲。低頭快步回到座位,期間他停了一會。

“好了,剛才交代的事,有沒聽到的同學問下其他人。最後再確認一遍,大家都記住了嗎?”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記住了!”

“記住了什麼?”

“別人問,就說啥也不知道,啥也沒看見。”

“好,這就是大家能為他做的最後的事,同學們可千萬要記好啊!”

說罷,講臺上的教導主任便離開了。

我問身邊的同桌:“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還能有啥,堵咱們的嘴呀。專門交代上午那事不要對外人提,據說還是班主任家屬的意思,這玩意兒鬼能信啊。”

“那你知道咱們班主任去哪了嗎?

“班主任午飯的時候被他們開車帶走了,具體去了哪誰也不知道。”

“不是救護車嗎?”

“人都沒氣了,送醫院也沒用啊。”

“那是誰指揮的?總能有點啥資訊猜猜吧。”

“就是他呀,校長剛開始在,後邊也沒影了。至於車的話,應該也是從校外借的吧,咱學校可沒見過誰有車。而且王塵星他爸她媽後來也跟著上去了,估計要麼是去了派出所,要麼是回了班主任老家吧。”

“啊!那王塵星呢?他人沒啥事吧?”

“沒見到他,應該是回家躲著了。算了,咱操不了這個心,學校說啥就聽啥吧。現在外邊都討論開了,剛在食堂意齊還問我來著。”

“……”

我沒有回應,他則繼續說。

“意齊本打算下學期來這個班,說想要在這好好學學習,明年爭取考個好高中,現在看來也是沒戲唱咯。誒,你咋了?聽沒聽啊?”

回過神來的我,看著曾經為了意齊雨芬和我之間的事操了不少心的那位朋友淡淡地說。

“聽著呢,這事兒我也知道。是雨芬他爸準備安排她來這兒的,而意齊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跟來的。”

“嘿!這小子,我還以為他真有覺悟了呢,沒想到有這一套瞞著我呢。”

“行了,先別討論這些了,怎麼也沒見到李果?”

“她家長要回去嘛,說是自己去送送,然後就一中午沒回來過。”

“那行,咱睡覺吧,快沒時間午休了,也別討論這些有的沒的了。”

我立即趴下,裝作困得不行的樣子,這讓他終於合上話匣子。

待到他沉睡,我才躡手躡腳起身走出教室,準備去尋找星哥和李果他倆。畢竟如今這個情況,想要不惹禍上身,可萬萬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去了哪。

操場有一處隱蔽的區域,那既是新修的乒乓球場,也是曾經我和星哥大打出手的所在地。

果不其然,剛到這就發現了他倆,而他們也對我的到來不感到驚訝。

星哥說:“到哪兒都甩不開你,原來樸哥是個跟屁蟲啊。”

我回答:“去你的,好心好意來找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

李果說:“別聽他說,我倆在這可是等你半天了。”

星哥還想爭辯,李果拍打他的後背,告訴其正經一點。

“尚如樸,你能不能幫傳個話,就是給我倆的家裡人說一聲我們準備打工去。”

“啥?果姐,你沒開玩笑吧,難道學都不上了?”

“那你得問他,鬧出這麼大的事,我就不信他還能有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