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擔心著:“是不舒服麼?還是不合胃口啊?”

外公氣憤著:“就是餓得輕了,不吃飯不說話是給誰看呢,有能耐回家去也這樣,我看他能撐到多久……”

我沒覺得外公這話有什麼,甚至也都沒理解其中的含義。但身旁的外婆急忙打斷了他,那副模樣像是在為我出氣。

“少說兩句吧你,真是小家子氣。沒看到孩子正難受著呢,好好吃自己的飯把嘴堵上。”

外公聞言確實閉上了嘴,埋頭吃飯的狀態似乎是洩了氣。

外婆隨後又不住地安慰,囉嗦的話語讓我感覺難受至極。

我實在忍不了了,一言不發地跑門外去,想要找一處清淨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外公外公旋即跟出來,我卻依舊理也不理,徑直走往相隔不遠的河堤的方向。

我對這條河記憶尤深,畢竟它的下游也流過我長大的村莊,而且幾年前還讓令霄變成那般浮腫的模樣。

外公外婆倆人很是慌張,生拉硬拽不讓我去那個地方。但我不是木偶,不可能不會反抗。

拉我手我就甩開,拖我腿我就抽開,攬我腰我就掙開。反正兩位老人累得氣喘吁吁,我也從沒張口說過一句話,也從沒停下過一次步伐。

最後他倆分了工,我由外婆跟著,而外公則回去騎摩托。那麼由此延伸的對策就是,寸步不離的看著我,萬萬不能讓我想不開跳河。

我走得不快也不慢,大概十分鐘就到了河堤上。恰好外公重新歸隊,他把車子停在馬路邊準備陪我和外婆一起下到灘塗邊去。

那兒有一處適合休息的綠地,我從沒見過,想來應該是新建的。但是通往那裡的路中間,有一些建築垃圾和雜物在堆放著,所以要想過去的話肯定是要付出不少苦頭的。

站在河堤上,我終於開口說:“外公外婆你們回去吧,下午我自己回去坐大巴車就好了。現在我就想在這兒靜靜地待一會,而且你們也放寬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這會我很煩躁,所以想事情都是淺嘗輒止,也因此小看了老兩口的固執,或者說低估了他倆對我的重視。

那麼結果就已經很明顯了,我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將他們擺脫。甚至連面前的阻礙,他們也說要陪我一起過。

唉,我很無奈,也由衷感覺自己服了。既然拗不過,索性就由著他們吧。萬一試了之後,他們過不去就退縮了呢。

要麼得會輾轉騰挪,要麼就得是硬扛著,單看我自己走這一趟都狼狽不堪,更別說外公外婆倆六十多歲的老人是啥樣了。

我朝他們喊,打算讓他們知難而退。可是倆人合計半天,最後還是派出了外婆作為代表開始行動。

畢竟外公有著嚴重的心臟疾病,好像是年輕時菸酒不離口導致的,所以現在基本是不能有什麼幅度較大的動作。

外婆的狀態確實比他好上許多,但也終究是老了。她努力蠕動很久,才勉強過來的。

她打趣自己:“嗐,幾年前我還能抱著你洗衣做飯呢,現在走這一段路卻差點要了半條命。”

這話我接不下去,於是讓她在涼亭落座,自己好在附近隨便轉轉看看。

她不幹,挺起身來要和我作伴。

“不用外婆,我這會兒腦子很亂,你這樣更會讓我感覺煩。”

“那不行,要不我就跟在你後面,不然你撲通掉河裡咋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不知道注意危險?不過假如我真掉進去了,那肯定是我自己跳進去的。”

“可千萬別這麼說,外婆聽到心裡很難受。”

“那你就安生在這兒歇著吧,讓我一個人去就不會這樣了。放心,到河邊我肯定會避著點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