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慢慢地在變白,一眼望去,尚老師的輪廓映照其間,好生惹人憐愛。

她說:“你在看什麼?難道我很好看麼?”

我說:“好像下雪了。”

“哼,好哇,原來你看的不是我。”她回頭向外撒了一眼,接著說:“真的下雪了!這景是比我漂亮的多。”

屋內迎進一股冷風,我不由得吸溜一聲。

她正過頭問:“怎麼了?是疼的嗎?掀開袖子快讓我看看,會不會是剛剛下手太重了?”

我一邊回著沒事,不疼,只是吹來的風冷的,一邊推脫她的手扭捏著。

不過用處不大,她還是看到了。

“還犟呢,都紅一片了能不疼嗎?來,放鬆胳膊,我給你揉揉。”

“好。”

我們沉默著,靜靜地享受這份恬淡。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對了老師,你說自己一個人能不能過好生活。”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不知道,或許可能吧。不過就算有也只能是少數,畢竟大部分人獨自活著還是挺煎熬的。”

“因為我感覺什麼都沒意思,要幹些啥還得別人幫著出謀劃策。但聽你這麼一說,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原來人們都不喜歡就自個。”

“聽人勸,吃飽飯。這還用我說?做事之前多聽聽多看看肯定是好的。而且你正處青少年階段,迷茫一點也屬於正常。不要壓力太大,也不要過於多想,安心上課才是最重要的。”

“哎呀,又開始囉嗦了。我都沒啥事你就說這麼多,我要是有啥事你不得訓死我啊。”

“不想聽是不是?虧得人家好心好意開導你。”

“太多了而已,而且這不都是些大道理,我都聽過幾百遍了自己還能不知道。”

“去去去,不讓說就不說了嘛。反正說再多你又記不住,那我何必多此一舉。”

看著她在陰陽怪氣,我朝其做個無奈的表情。

沉默再次悄然而至,輸液接近完畢她才再次張嘴。

“好了,快結束了,一會我送你回去。明天上午記得再來一趟,應該就差不多能好了。”

“好,謝謝老師。”

“好什麼好!你就不想問問我還來不來陪你嗎?”

“啊?小感冒只需要輸個液,到時候我自己來就行,哪能再麻煩老師呢。”

“木頭腦袋,扒開你的腦子讓我看看到底缺了幾根筋。”

“唉,那明天我提前請假,吃完早飯還坐在花壇那兒等你。這總可以吧,我愛生氣的尚老師?”

“哼,懶得管你。”

終於搞完,我們已經耽誤了兩節半課的時間。

我倆相伴著走到學校裡,但我沒讓她送我回班去。人多眼雜,誰逮著問兩句,解釋起來卻半天都不一定能如意。

在她的宿舍樓下分道揚鑣時,我將躊躇了很久的一句話作為踐語。

“老師再見,記得照顧好身體,祝願你和我們班主任能成,下半輩子過得幸福美滿。”

很直白的話,想來應是引不出什麼歧義。

可她卻哭了,哭得梨花帶雨。

我背朝她隔著兩米,既沒湊近又不想就此離去。想著是不是說的過於土氣,準備重新加上華麗一點的修飾試試。

但此時她開口道:“我知道了,你快去教室吧,最後一節班主任要開班會,最好趕回去別惹他生氣捱罵。”

“好。那拜拜,尚老師。”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班裡,因為在診所的時候她幫我打電話請假,電話那頭的班主任聽上去確實很生氣。

看來情緒可真難控制,曾幾何時我以為只有小孩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