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霧中露出幾道人影,向我所在的位置快步而行。

直至越來越近,發現都是村裡熟悉的臉。又與之前那人重新相見,我們一行開始邊走邊交談。

“剛忘了問,那會兒都下好久了,你怎麼才從河邊回來呢?”

“多餘問,我正要說,咱這趟去就是為了這。”

緊接著,那人手腳並用,大致描述了下經過。

他起初只是打算在那兒躲一會兒,可雨越來越大一直不見停,河裡突然就漲水了。後來上游漂來一具女屍,面相似乎瞅著是我們村的人,所以他趕緊攔住就慌忙回來找幫忙的。

“像誰啊?”

“不好說。”

我問他答,兩人隨即默契地保持沉默。

到地方一看,果然一個女人在岸邊躺著。單從身體發育程度上說,年紀應該與我差不多。只是容貌白皙,呈水晶般的透明狀,一干人馬左右觀察,誰也瞧不出來什麼。

“都泡成這樣了,你咋看出來像咱村裡人的?”

“感覺嘛,你瞅這眉毛眼睛,我肯定在哪見過。”

眾人順著他說的,撒去目光仔細端摩。

“你還真別說,我也覺得之前見過。”

“確實眼熟,只是說不上來具體的。”

“啥眼神啊你們,這姑娘臉盤子圓圓的,看不出來和同臨同慶兩兄弟多像麼?”

“嘿,還真是,而且我可聽說了,他們家閨女好長時間不見人,不會真的就是躺這兒這個吧。”

“不能夠,這事兒我也聽到過,令雯那孩子是在他們打工的地方丟的,怎麼可能現在淹死在咱們這條河裡呢。”

“那也不好說,他家前幾天還在村裡打聽來著,聽那意思是不排除孩子自己偷偷跑回來了。”

“這下可真不好辦了,要不咱給他們兩口子通知一聲,回來確定好是不是再說。”

“也行,不過咱還是先叫同臨來看看吧。畢竟他是孩子大伯,比咱在這兒瞎猜靠譜的多。”

“可以,那你去吧,正好雨停了,我們在這等著。”

我呆愣在原地,難免胡思亂想,儘管自己覺得地上那個和令雯一點也不像。

稍後,同臨伯趕來,再三確認之下,他沒有否定大家。

但他也不敢直接斷言,畢竟自己和侄女多年未曾謀面,覺著還是要她父母兩人親自回來看看。隨後人們紛紛擁上前,商量著要怎麼把屍體帶回村裡面。

這一切讓我看在眼裡,似是剛才沒打的雷一通補齊。好在他們只顧忙著當前的主題,絲毫察覺不到邊上有一個人處於失意。

到了傍晚,身邊的人都已走光,我才回過神來在想。既然仍未有定論,自己何必這麼悲傷。

回到家裡,給令雯發去訊息,不管她能不能看到,都是我的一片心意。

閒下來後,坐著沒事幹,既睡不了太早,又沒胃口吃飯。索性便考慮上學的事,畢竟這是逃不脫的重點。

我在網上翻來翻去,但找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也難怪有這麼一種說法,別人口中信誓旦旦的往往主觀因素太大。

不過幸虧提前定下了期望,單憑自個也能找出大概的方向。至於是什麼,只要離家夠遠,其他的就都一樣。如果就此來講,祖國的邊疆就挺好,也符合我心中所想。

於是決定成立,此番想法便在心中揮之不去。後來的睡夢中,僅僅只是幻想那裡,就讓我覺著親切至極。

唉,未知的東西,總是有與之不匹的魔力。

時間向後輪轉,又是一個暗無天日的雨天。外公外婆家的老式鐘錶依然沒換,此時嗡嗡作響提示已過了夜晚十二點。

有人砰砰砸院門,可真是讓人討厭,開啟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