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似乎下一秒,只要岳飛答應了自己的請求,那危機就自動解除了。

趙構覺得,以自己對岳飛的瞭解,拿捏這個小小的忠臣,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誰讓他老實呢。

不欺負他,欺負誰啊。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一會兒岳飛聽信了自己的話,讓這些兵馬撤走之後,這次絕對不能再放跑他了。

自己先用言語拖住岳飛,接著就等秦檜帶兵過來就好了。

這除了皇宮中的禁軍外,還有臨安城的守備軍。

大幾萬的人馬,就不信還拿不下你區區一個岳飛。

到那個時候,自己也別老想著找個什麼合適的理由來殺他了。

直接砍了不就完事了麼。

對自己也好,對秦檜也好,對金國更好。

自己也能多睡幾天的安穩覺。

趙構想的很美好。

可當他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期待的看向岳飛一行人時,卻發現自己的熟悉的那幾個臣子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這是什麼意思?

士可忍孰不可忍!

趙構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皇帝,怎麼能忍受臣子這種眼神呢,他正打算說什麼,另一邊趙匡胤卻率先開口了。

“好啊!好一個趙構!

恬不知恥,顛倒黑白!

你還有點廉恥心麼?作為一個皇帝,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簡直是把你仙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在一旁看完了趙構的全部表演,趙匡胤表示很憤怒。

即便這趙構不是自己的直系親屬,即便趙構是那趙光義的後代。

可不管怎麼說,和自己始終還有著微弱的血脈連線。

這一刻,趙匡胤只覺得自己的臉臊的慌。

為君者,有大度,成大器。

這並不是說皇帝不能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你想殺誰,要殺誰,可以說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找一個正當理由。

也可以是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給人報仇。

這都無所謂。

可關鍵在於,你得敢做敢認啊。

一個皇者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他還怎麼統御天下?

本來趙匡胤對趙構就沒有什麼好感,現在更是瞬間跌到了谷底。

“你……你是何人?竟然敢直呼朕的名字?”

聽到趙匡胤這樣說後,趙構卻沒有因為內容而感到生氣。

反而一臉不可置信,用手指指著趙匡胤。

多少年了。

自從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都去金國北狩以後,整個南宋還有誰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誰見了面不是口稱官家、萬歲,態度無比的恭敬?

雖然金人對自己的態度肯定算不上好,但人家又不是南宋人,自己也管不到他們。

在自己的皇宮中,被一個陌生的人指著鼻子罵,趙構再好的脾氣這會兒都忍不住想發怒了。

可他怒視著趙匡胤幾眼,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

莫名中有一種來自血脈上的畏懼,讓此刻的趙構身子竟然有些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

朕在害怕什麼。

朕可是整個大宋的皇帝,何人能讓朕感到懼怕?

趙構深呼吸了幾口氣,在心中安慰自己,才算緩和了不少。

他接著朝趙匡胤看去。

可就只是一眼,又讓他莫名的感到了畏懼,同時還伴隨著極度熟悉的感覺。

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

一時緊張之下,趙構卻始終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