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勇心中暗罵,這個蛇蠍女人,他與她並無深仇大恨,卻也遭此毒手。他咬著牙,努力保持清醒,問道:“殿下,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力,身體開始感到綿軟無力。

蕭卿琰閉上眼睛,試圖集中精神,但眼前的景象依舊模糊不清。他側了側眼睛,淡淡地說道:“這毒應該是慢性的,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反應。你立刻派人去查清楚這是什麼毒,不要張揚。可以先請張太醫為你診治。”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明天本殿下將親自監斬。同時,派人守護太子妃,確保她的安全。”蕭卿琰拍了拍李智勇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抱歉,連累你了。”

李智勇此時有苦難言,只能喘著粗氣,搖了搖頭。

蕭卿琰強忍著四肢的無力,將內力傾注其中,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汗水漸漸從他的額頭滲出。

細雨如牛毛般飄落,給這初春的清晨增添了一絲寒意。

李智勇雙手扶著樹幹,勉強走出一步,雙腿卻軟弱無力,如同踩在棉花之上。他抬頭望向已經走遠的蕭卿琰,心中不禁佩服,殿下中的毒應該比自己更深,但看起來卻與常人無異。

翌日,天還未亮,腹中的劇痛將蕭卿琰從睡夢中折磨醒來。他艱難地從床上坐起,眼前的景象比昨日更加模糊,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他握拳抵住唇瓣,重重地咳嗽起來,連胸腔都跟著疼痛。

蘇思媛揉著眼睛,拉住蕭卿琰的衣角,關切地問道:“太子哥哥怎麼了?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蕭卿琰在被子裡的手緊了緊,額頭上細小的青筋浮起,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壓住了腹中的疼痛,輕聲道:“好。”

說完,他緩緩躺下,閉上眼睛。

蘇思媛扭著頭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貼著他躺下,被子下的小手摩挲著找到了蕭卿琰的手,用力地握住。

蕭卿琰的身體微微一震,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張模糊的臉,輕嘆一聲:“睡吧。”

蘇思媛點點頭,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蕭卿琰,眼淚無聲地一滴一滴地流下來,聲音依舊是糯糯的,輕聲說:“太子哥哥,我時常都會做一個夢,夢中自己看到是一件很漂亮很漂亮的白衣,上面繡著思媛也看不懂的圖案,端午的時候你穿的那件跟夢中的一樣,那個背影也特別的像……”

蕭卿琰並未說話,只是被思媛抓著手,顫了顫,反握住思媛的手,掌心的溼濡緊緊地貼在思媛的面板上,熱烘烘的。

思媛繼續說道:“後來,爹爹為思媛找來江湖術士,那個老頭子說,那是前世放不下的執念,可是思媛不明白,明明是一個白色背影,為什麼就是執念呢?”

蕭卿琰的喉結動了動,轉過頭,努力地想看清楚思媛的臉,可最後卻白費力氣,蕭卿琰疲憊不堪地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