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了?”監斬官喃喃自語,隨即轉頭問身後的人:“你們都看仔細了,只少了吳曦筠的屍體嗎?”

那人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監斬官煩躁地搓著手,中午斬首時,從殿下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對吳曦筠的深仇大恨,原因不言而喻,肯定與太子妃有關。

況且,在刑場那麼多屍體中,唯獨吳曦筠的不見了,這難道不顯得太過詭異嗎?

監斬官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盤算著,這件事必須儘快稟報給殿下。

……

蕭卿琰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每一下都彷彿敲在監斬官的心頭,讓他心跳加速。

過了一會兒,蕭卿琰輕輕擺了擺手,示意監斬官退下。

監斬官連忙行禮退出。

蕭卿琰呆呆地望著某個方向,一動不動。

天還沒亮時,那個神醫就已經被掘地三尺地找到了。

神醫顫抖著跪在地上,與之前進宮時的花甲老人判若兩人,此刻的他留著半截鬍鬚,是個中年人。他本以為簡單的易容就能躲過官兵的追捕,卻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蕭卿琰走到他面前,站定,低頭直視著他,一言不發。

神醫微微抬頭,瞥了一眼那刺眼的白色衣襬,心中懊悔得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暗自思忖道,自己就不該貪圖那女人的十萬兩黃金。

蕭卿琰雲淡風輕地開口:“給你個痛快的吧!五馬分屍!”

神醫一聽,如遭雷擊,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求饒道:“殿下,殿下,求您高抬貴手,饒了小人一命吧!小人都是受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指使啊!真的,殿下,饒了小人吧,從今往後,小人願為殿下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肝腦塗地,做牛做馬都行啊!”

蕭卿琰轉身,步履蹣跚地回到上首坐下,目光呆滯,仿若失去了靈魂,“繞你一命,我的思媛會回來嗎?”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上刀山,下油鍋,肝腦塗地,好啊!就按你說!”

神醫聞言,如蒙大赦,連忙上前,跪著向前爬了幾步,聲嘶力竭地喊道:“不不不,殿下,小人只是信口胡謅,真的是吳曦筠那個心如毒蠍的女人,她拿十萬兩黃金利誘我,我若不答應,她就威脅要取我性命……。殿下!殿下,饒命啊……”

站在一旁的官兵如狼似虎地拖著神醫往外走,神醫的求饒聲卻依舊不絕於耳。

……

黑白無常帶著思媛的魂魄緩緩走向地府。看著思媛如今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笑,白無常輕聲說道:“小思媛,你可還記得我們哥倆?”

思媛在踏入黃泉路的那一刻,便如醍醐灌頂,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於是她微微頷首。

黑無常狠狠地瞪了白無常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思媛肯定記得我們,瞧你這沒頭沒腦的問題!真是愚不可及!”

白無常立刻反唇相譏:“我是愚不可及?那你倒是問啊!”

黑無常冷哼一聲,低頭問思媛:“思媛,你在地府可是聲名遠揚啊!現在還有好多孤魂野鬼在地府中游蕩,他們都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像你這般幸運,遇到神仙轉世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