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的並非是那個叫著一樣名字的思媛,而是擁有著那個純粹靈魂的思媛。二者是截然不同的。

眼前的她,蕭卿琰心想,他比上一世更加愛她!

思媛乖巧地蹭著蕭卿琰的掌心,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蕭卿琰低下頭,輕咬了一下思媛的耳垂,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我又何嘗不是呢?”

思媛側目道:“跟著你的時候,總感覺身體飄乎乎的……”

蕭卿琰低低地笑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壓著!”

思媛想了一下,覺得有些感動,但當抬頭看見他眼中的戲謔時,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她羞怯地抬手捶了蕭卿琰胸口一下。

馬車裡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思媛坐正身子,問道:“這次,我也要祭祖嗎?”

“是啊,我們要找到你的父母墳墓,告訴他們你準備要嫁給我!”蕭卿琰輕輕伸出手指,如同往常一樣,玩弄著思媛的頭髮。思媛的頭髮並不厚重,髮絲細柔。

聽說,髮絲如此柔細的人,身子骨都比其他人要羸弱。

確實如此!

思媛皺眉道:“可是我不知道他們埋在什麼地方……他們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離開了……”

外面的安彥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挑起馬車的門簾,伸進頭來,說道:“這個我知道,我聽過我娘和其他婦人說過,當初是思媛他爹的好友和鄰居幫忙辦的後事!”

“那你還記得是誰家嗎?”蕭卿琰問道。

安彥霖整個人爬進馬車裡,用手扇了扇風,長嘆一聲,回答:“我與思媛差不了幾歲,哪裡還記得啊,不過老一輩的人應該能知道,畢竟……也算是張家縣裡最常談的一件大事!”

蕭卿琰瞪了一眼安彥霖,輕聲道:“現在只有到了張家縣才行!”

安彥霖贊同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思媛,目光落到了馬車外面,黃土飛揚的官道旁,除了山就是鬱鬱蔥蔥的大樹。

蕭卿琰和安彥霖兩人的交談聲漸漸變得淡去,耳邊只剩下車轅聲不絕於耳。

……

趕路的前幾天,思媛看著風景,偶爾趕上了某個鄉鎮,還可以吃上當地人的食物,感覺還不錯,一點都沒有頭暈的症狀。

等過了十天左右,新鮮感過去了,思媛多多少少有些精神萎靡,每天都昏昏欲睡,時不時還小憩一會兒。

一旁的蕭卿琰也沒有辦法,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除了每天變著法兒地輕哄著,也別無他法。

上一回,從張家縣回詠歌的時候,小姑娘除了擔驚受怕之外,自己也會教她些書畫,倒也還好。

現在,思媛明顯是被蕭卿琰養得有些嬌氣了,熱一點不行,冷一點更不行。

而這一路上客棧裡的蚊蟲又多,即使在睡覺前點上艾葉,也無濟於事。

此時客棧上面的夜幕中,繁星點點,一輪明月悄然掛在西邊的天空中,有一抹淡然的月色透過窗欞,照在房間裡。

蕭卿琰側臥在思媛身旁,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拿著蒲扇輕輕地為思媛扇著。他的額頭上沁著一層細細的汗,被月光照得發亮。蕭卿琰倒是渾不在意,藉著月光打量著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