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薄霧還未散盡,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層薄薄的輕紗,將張家縣籠罩其中。

窗前的樹枝上,幾隻鳥落在上面,時不時的撲稜著翅膀,嘰嘰喳喳的叫喚著。

蕭卿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裡間,思媛還在睡,他站起來,輕輕的走進裡間,給思媛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

張家縣裡的老人也就那麼幾個,蕭卿琰能夠想到的也就是那個年邁的師爺,上次的匆匆一瞥,應該能知道當年思媛的爹孃埋在什麼地方。

蕭卿琰身影高高低低的掠了幾下,便來到了縣府,背手從下面來到縣府門口,沉聲對著守衛說道:“找一下師爺!”

兩個人守衛上下看了蕭卿琰一眼,穿著不俗,想來也是哪個達官貴人家的公子,倒也認真的回答:“這位公子是外來的吧,我們老師爺已經去了,現在只有縣令一個人治理張家縣。”

蕭卿琰皺了皺眉,沒想到那個師爺已經去了,剩下的還有。。。。。。徐阿婆!蕭卿琰嘴角淡淡的勾起,拱手說道:“多謝!在下告辭!”

“公子慢走!”

蕭卿琰忙不迭的來到徐阿婆家,看著煙囪冒著淡淡的炊煙,伸出手推開了木門。

一個老嫗背對著門口,坐在馬紮上,聽見開門的聲音,扭過頭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待看見是蕭卿琰,微微的一愣,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悅。

“你不是把那個災星救走的那個公子嗎?應該叫你國師大人對吧!怎麼了受不了了,給送回來了?你看看她走了之後,我們的日子吃好了,喝好了。。。。。。”徐阿婆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起身掀開鍋蓋,拿起木勺攪了幾下米糊。

蕭卿琰眯眼道:“你知道她爹孃的棺木埋在哪裡嗎?”

徐阿婆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雙手叉腰,一雙虎目瞪著蕭卿琰,聲音尖銳,說出的話更是難聽,“咋了?那個小蹄子死了?那也不能埋在這。。。。。。”

徐阿婆的話還沒說完,蕭卿琰陰沉著臉,腳步輕挪,一瞬間來到徐阿婆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把短匕正好抵在她的下顎,匕首上泛著絲絲的冷意,進入到徐阿婆的身體裡,血液彷彿一下子凝固住了,一陣涼意從指尖竄上來。

“說,埋在什麼地方?”蕭卿琰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抿了抿唇,冷漠的問道。

徐阿婆目光朝下望了望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又抬眼看了一下蕭卿琰,聲音有些顫抖,慢吞吞的說道:“在。。。。。。在張家縣後面的山裡,有一潭清湖,順著湖往上走百米就是了。”

蕭卿琰皺了皺眉,清湖?難道是昨天去的那個地方?

蕭卿琰收起了匕首,徐阿婆一下子腿軟的跌在地上。額頭上冒了一層的冷汗,也不敢抬起手擦一下。

他低頭側目望了一眼徐阿婆,轉身走了,剛走幾步,腳步一頓,手中的匕首朝著是徐阿婆的腦袋甩了出去。

徐阿婆心驚的瞪大眼睛,下意識的趴在地上,堪堪的躲過去了,可是腦袋上髮髻卻沒有,匕首穿過髮髻,釘在了土牆上,一動不動。

徐阿婆的花白的頭髮,散落一地,僥倖留在頭上的也是參差不齊,彎彎曲曲的耷拉在兩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狼狽。

蕭卿琰微微的轉身,淡然的看了一眼,冷聲道:“我有求於你,並不代表你可以說她,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這是給你的酬勞!收好吧!”

說罷,將手中的一錠銀子扔在徐阿婆的腳邊。

腳步聲漸漸的遠了,直至沒有任何的聲音,徐阿婆才如夢初醒般的扭頭看著身後的土牆上,那裡已經沒有什麼匕首,但是那半寸的口子還留在了牆上。

時刻提醒著她,那個曾經眼見著解救百姓如水火當中的國師大人,竟然如此的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