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空中掛著蒼白的一輪彎月,夜色深藍而黑暗,空氣冰涼,沒有風,沒有云,懸浮的群山靜靜的飄在空中,世界一片寂靜。

突然,浮山上躍起一片白色的大鳥,扶搖直上,匯聚到了一起,驚叫著向遠處飛去。

一排戰艦擺著整齊的隊形無聲的掠過群山,跟在後面就是稱霸妖海的無敵艦隊,整支艦隊以三隻巨鯤龍為中心,組成一個大大的“品”字形,密密的擺滿了天空,像一片巨大的烏雲,漸漸的罩住了群山。

大軍入境,黑雲壓城。

整支戰隊寂靜無聲,每個人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在每個人平靜的表情下面,心裡都翻滾著一團熱火。

這劃過長夜的無敵艦隊,就是他們的宣言。

我來征服我所看到的一切!

火月站在塔樓頂端的平臺上,凝視著遠方。

她是唯一例外的人。

突然她記起了上官慕仙的臉,好像突然和命運打了一個照面。

那個她曾經想要停下來,穩定下來,和他一起過平淡普通生活的男人。

命運引領順從者,拖曳不情願的人。

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操縱著她。

對她而言平淡的生活才是最難,接受自己不過是個平凡的人,讓別人對她也不再有所期待,才是最難的。

她很久沒有打過仗了,她不喜歡戰爭,不喜歡死亡和失去。

在戰爭中她失去了父親和三個哥哥。

她喜歡花街的生活,每天只是吃飯,工作,睡覺,有空和朋友一起喝茶。

所謂工作也不過是和琴師他們開個會,所有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比自己做還要放心。

世界沒有改變。只是她變了。其實她也沒有改變。只是心情不一樣。

火月看到海荷花在各艘戰艦之間飛來飛去,每天,每艘戰艦,每個人,從艦長到最不起眼的小兵,她都會見一遍。

她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叫什麼?”

他“啪!”的一聲,站得筆直,仰頭大聲地說:“報告花帥,我是第7號艦射手魯班。”

“什麼……滷蛋是嗎?能不能在戰場上好好表現一下,讓我能記住你的名字。”

“能!”

每個兵都願意為她慷慨的前赴後繼。

她是一個戰爭販子,生來就是為了征服。當年,她率領成千上萬的戰艦鋪天蓋地的圍住妖都。

單刀衝陣,破城而入。

女帝只遠遠地看了她一眼,就說:“活捉她,我需要一個她這樣的將軍。”

如果不是那時,那些兵各自有各自的打算,早就被收買了,妖都早被她攻破無數次了。

如果那時的她,帶的是現在的兵。

火月不敢想。

琴師帶著牛掌櫃,熊可可,豬不足和黃玉郎五兄弟走過來。

“火姐,我把他們帶來了,你要不要安排一下。”

火月用十分輕蔑的眼光掃了他們一眼,這是領導者的姿態,所謂慈不帶兵。

如果你想我尊重你,那你要讓我看到你值得尊重的地方。

“你讓荷花安排他們吧,她是總指揮。”

火月說完,擺了擺手,讓琴師帶他們走了,自始至終的沒正眼看他們一眼。

在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要放著好好的安生日子不過,來這裡送死。

牛掌櫃他們跟著琴師去找海荷花了。

熊可可走在後面,小聲的對牛掌櫃說:“老帝,你不是說憑你和火姨的交情,她至少會給我們安排一艘戰艦嗎?”

牛掌櫃轉身狠狠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不是和你們說了嗎,誰也不許透露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