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姐看著楚楠,她生過孩子,受了傷,又在這裡關了許多天,神情憔悴,臉黃黃的已經失去她的嫵媚,怯生生地看著自己,嘴嚅動著,聽不清說什麼。

喜喜姐說:“你不是在下界結過婚嗎,怎麼還那麼不小心,天界的規矩你不知道?”

楚楠面色一紅,眼淚流了出來。

喜喜姐輕輕的嘆了口氣,原來她和玥瑾一樣,都還是一張白紙,明明很單純,卻裝做是過來人。

喜喜姐突然覺得莫名的失望,世事不過如此。她多麼希望楚楠能在上九天美麗的世界裡找到新生活,她仍是那個兇狠的女子,想要什麼,可以透過自己雙手努力獲得。但日光之下並沒有令人驚喜的新事。

喜喜姐掏出一個孔雀簪子來,“這是玥瑾交給我的,本是蘇琴託她給你的。”

楚楠接過那支簪子,她知道這就是玥瑾一直戴在頭上的那支,也知道玥瑾對蘇琴的愛戀。

但愛一個人,要兩情相悅,並不是先來後到,你推我讓。

現在蘇琴已經死了。

楚楠把簪子插到頭髮上,臉上有了些許光彩,她仍然美麗,說道:“喜喜姐,蘇琴曾和我說,如果天界實在待不下去,就陪我去下界。”

喜喜姐苦笑一下,“去下界,可是重罪。”

楚楠一臉不解,“天界容不下我們,為什麼不讓去下界。”

“修行之人,如棋盤之卒,只能向上,飛昇之後,更是無法回頭。”

在天界的普通一人在下界都有毀天滅地的威能,如果能讓他們隨意回到下界,下界早就沒了。

雖然天界有人用修為極低的分神偷偷下界,重過人間種種美好,不過是一場容易上癮的意淫。

楚楠喃喃的說:“是啊,只能向前,可前方無路可走了……喜喜姐,你去過上九天嗎?那裡才是真正的神仙該在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卓而不凡,每個神仙都有自己的宮殿,那宮殿有的皎潔如月,有的赤如朱丹,更有的金壁輝煌……那宮殿上隨便一塊磚瓦都抵得過整座夜來館……”

楚楠眼中有光,毫不掩飾對上九天的迷戀與嚮往。

喜喜姐微微一笑:“一重天一重境,你說的像是廓天的模樣,再上一重就能手握日月星辰,大道規則;再上一重天,能再造宇宙……”

楚楠卻打斷了她的話:“什麼是廓天啊,我和蘇琴只去了六重天,一路盤查的緊,如果不是蘇琴帶著我避開了重重官卡,我連五重天都出不去。任何一個地方都要令牌、路引,根本無法再向上走,我們只能暫住在天邊一偏僻旅社,等候徵召派遣。”

喜喜姐一笑,“廓天就是六重天,也有人不這麼叫,早知道你這麼嚮往,我給你個令牌,讓你把這九重天都看個遍。”

楚楠看著她,心想喜喜姐大概不知道每一重天都有不同的令牌,怎麼會有一張令牌,可以走遍上九天。她嘆了一口氣,換了一張笑臉,“喜喜姐,你有這麼好的東西不捨得給我。”

喜喜姐看她笑的假,心中不快,便將懷裡孩子還回去,坐到後面歇息。

楚楠看出她的不快,“喜喜姐,如果我們能從這裡出去,我帶你去六重天看看……”

這時聽到守衛喊叫道,“五重天守將……雨君……駕臨。”

一陣腳步聲,一隊天兵分立在牢房門口,這隊天兵身形高大,身著黑甲,周身上下透著一股凌厲的雷暴之氣,一眼就能看出,這隊天兵不是普通守將所能帶的府兵。

楚楠慌忙轉身,“喜喜姐,雨君來了,我在六重天時曾聽人說起過他,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本是天將,掌管十萬雷兵,聽說是萬年前抗敵不利,被貶成了五重天的守將。”

喜喜姐並未起身,只是淡淡,“哦”了一聲。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