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兩說的這四件東西,熊可可一直隨身帶著。

熊可可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寶物,少年時的他總覺得昏昏沉沉的,但一聞這桃核上的細微甜香,卻能緩解不少,於是用那三根銀色長鬚編成了細繩,綁著那顆桃核,一直帶在頸上。

熊可可解下來後,遞到陸七兩的手裡。

陸七兩雙眼火熱,看著手裡的幾樣東西,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熊可可不解的問:“你鬍子有那麼多,這三根有什麼好的?”

陸七兩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他又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我,和當年能比嗎?”

他本就是天地初開時的一團混沌之氣,這三根鬍鬚是他飛昇後不久,被熊可可扯斷,既是神體,又是靈物,其中蘊含著的混沌之氣精純無比,隨體成形後,一直束於鬍鬚形態,未能顯出天地神寶的異象。

陸七兩用四面八方陣將整個院落都牢牢的封印了,“此番我要將此物煉製成神器,不知要攪出怎樣的動靜來。”

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從懷裡又掏出一個小葫蘆來,小心的揭去封印,唸了一道法訣,一陣陰風,七道金光從葫蘆中飛出,化成七條金色的鰲魚,他們一出來,便惡狠狠地向陸七兩撲去,口中獰叫道:“姓陸的,拿命來。”

陸七兩倒是不慌,手一揚撒出數顆金色草籽,剎那便長成數株金色殺仙草,將這七條鰲魚緊緊地捆住了。

陸七兩揮手一掌,將領頭的那條鰲魚打的皮開肉綻,“老老實實的給我去護陣。”

那條鰲魚不怒反笑,“陸老頭,你為了逗留此界,修為降了這麼多,我們兄弟七人,神體雖被你煉化,但神魂仍在,只要吸足精血,重新化形就能重返上界,而你此生卻是無望了。”

另幾條鰲魚也紛紛附和說:“就是,就是,自古私闖下界者,只是化身。”

陸七兩不再言語,左右開弓,把這七條鰲魚打的不敢出聲,“如讓外界現出任何異動,我就銷了你們的神魂。”

他收了殺仙草,遣他們隱入陣中,牢牢地抱住了各處的陣腳。

陸七兩帶著熊可可回到屋內,關好門窗。

熊可可問陸七兩,“那七條鰲魚,不像是此界之物,上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陸七兩談談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那年的紅花已化做次年的春泥,那些往事也散成凡間的風塵。

他回到此界,沒用化身,再想回去豈止千難萬難,也許再也回不去了。

在靜謐的房中,陸七兩閉目凝神,汗水如豆般從額頭滲出,沿著臉頰緩緩滑落,身上蒸騰起氤氳的白氣,炙熱的罡風陣陣襲來,吹的衣袂呼呼直響。

熊可可靜立在他的身側,看他祭煉那三根銀色長鬚。

上界,天河某處,幾位遊神突覺腳下一陣悸動,三道銀光刺穿長空,一閃,便又消失不見。

“有人飛昇?”“去看看。”“……”

陸七兩長舒一口氣,抬手擦去額頭的汗,雙眼盯著浮在眼前的三根銀色的長鬚說道,“成了,可可,快過來……”

他連叫幾聲,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回頭去看。

熊可可已經被震昏在地上,眼睛、鼻子和耳朵裡都流出血來。

陸七兩從懷裡掏出一枚綠色丹藥,塞入熊可可的嘴裡。

片刻之後,熊可可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站了起來。

“師傅,剛才發生了什麼,我只覺得渾身一震,像被一股巨力壓粉了一樣,便昏了過去?”

陸七兩並不回答,而是笑著走到他的面前,張嘴說:“去!”

三道銀光射穿熊可可身體。

熊可可“哎喲!”一聲,又倒到地上,“陸老頭,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