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實施了嚴格的禁夜,除非是必須的燈火,全都滅了,到處一片黑暗。

熊可可在三座塔樓裡來回轉了二圈,終於在三層的棧橋上找到了牛掌櫃。

他站在黑夜裡,呆呆的看著遠方,詭譎多變的黑色雲霧,正如他那變幻莫測的人生。

“老帝!”熊可可不禁脫口而出。

這是他經歷的第一次戰爭,周圍的人像繃緊的弓弦,隨時擊發,他卻有些興奮。

他對戰爭沒有感覺,懵懂的以為是一場緊張刺激的遊戲。

他這一聲喊,驚醒了寂靜的夜幕。

看似無人的棧橋上。

“刷!”的一聲,突然一把刀就架到了他脖子上,鋒利冰冷的刀刃擦著了他的面板,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這一刻,他才感到戰爭的恐怖。

戰爭真的就要開始了,真的會死人。

黑暗中浮現出數張臉來,是巡邏隊。

熊可可忙掏出胸牌,“自己人,我喊……我老弟,他在那邊。”

“禁夜,不要再大叫了。”巡邏隊並不關心他喊什麼,仔細檢查了他的胸牌。

他們向後一退,又無聲地隱入夜霧,消散在了夜色裡。

牛掌櫃狠狠的敲著他的頭,“你喊誰弟弟呢?”

熊可可痛得呲牙咧嘴,但忍著沒敢再出聲。

“下雨了,你怎麼站在這裡?”

“曉看月色暮看雲,我在這裡懷念一下舊友,和往事告個別。”

熊可可仰頭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空。

“哪有什麼月色和雲,琴師讓我找你一起去領甲冑和兵器。”

“我需要用什麼甲冑?” 牛掌櫃從前自恃修為極高,功法剛強,沒用過甲冑。

熊可可以為他沒聽懂,解釋說道:“送餐是不用甲冑,但戰爭開始後,送餐工作就不用我們了。”

“那我們幹嘛?”

“我們能幹嘛?”熊可可反問道。

牛掌櫃想了想,以自己現在這個品級,除了躲起來保命,好像什麼也幹不了。

四下看了看,心中一片茫然。

他跟著熊可可去了尾樓的軍械庫。

軍械庫的大門口擠了不少人,來領換盔甲和兵器。

海荷花出發時從女帝那兒搶了不少軍械,給精銳戰隊全部換配了之後,還剩下一些。

她決定一件不留的全配發下去。

所有的好東西,她都會分給自己人。

她把一群自由不羈,燒殺掠奪的海盜;變成了一支對她唯命是從,戰無不勝的軍隊。

軍械庫臨時開了四個入口,人們按功法屬性,排成了四條長隊去領軍械,一切有序無聲。

一個身形高大的螃蟹,穿著一身深紅色的鎧甲從牛掌櫃身邊經過。

看的出來他很興奮,仰著頭,腳步輕盈,故意在人群裡停了一會,像是在思考什麼事。

等人們都看到了他身上的重甲,他才又慢慢的走開了。

“帝國重甲。”牛掌櫃輕輕的一聲驚歎。

“怎麼,很貴嗎?”熊可可不解的問。

“私用重甲,夠誅九族,你說貴不貴。”

跟著隊伍,來到軍械庫的門口,看到這裡立著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

凡斬殺一名敵方士兵者,獎一枚三品靈石。

凡斬殺一名敵方校尉者,獎二枚三品靈石,一件天寶級兵器,雷庭四術任選其一。

……

熊可可驚的睜大眼睛:“只要殺一個小兵就發財了。”

一枚三品靈石夠一個人衣食無憂的過完一生了。

牛掌櫃也愣了一下,“想不到,海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