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豬不足憂傷的面孔,和滿山戰死兵將的新墳,在心裡,我十分後悔來找他。本來我想的很簡單,迷魂夫人只不過才5品,而且她無法走出迷魂谷,我以為多去幾個人,救出牛掌櫃並不是一件難事。

但是,她既然敢讓我出來,就一定有萬全的打算。

臨走時,我對豬不足說:“就當我沒來找過你。”

告別豬不足之後,我按他所指的方向去找子墨。

翻過這座山,向南一直走,在一片山谷裡。

這是我在凜冬之季,第一次看到有春天的地方,這一刻我彷彿踏進了仙境,只見此地清幽靜謐,綠樹山花,薄霧輕籠,一面筆直的懸崖上,有一條瀑布飛瀉而下。

一個身著墨韻白衣的少年,飛在懸崖邊上,拿著一支筆,從上至下,不停地在懸崖上寫著什麼,像是字,但一個我都不認識。

我午時到的那裡,一直等到夜闌人寂,玄月當空。

那個少年已經寫滿了半個崖壁,依然還在那裡寫個不停。

我不想打擾他,就先回去了。

回到住處後,惠惠子來過一趟,她待的時間不長,給我帶了幾件新衣服,和一些熱的熟食。

我身上穿著的牛掌櫃的衣服又肥又大,袖子和褲腿都得挽著,熊可可更不用說,他比牛掌櫃都高。

我和她說了今天見到子墨的事。

惠惠子每年冬天都會去火月那兒修行,子墨自花街建起之後,一直跟隨火月,她們見過許多次。

惠惠子說子墨,“火姨說他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少年,生長在人界的南都書院,看過的書過目不忘,喜歡陣法,看到書中的古陣,幾天幾夜推演各種建法和破法,他在用文字築一座城,你看到的估計就是他在修築他的城。”

“我看到的是他在懸崖上寫一些看上去字,又不是字的東西。”

惠惠子說:“我得走了,你明天再去直接問他就行,他修行時肯定會設一個陣法,如果他不想見你,你也走不進去。”

臨走時,惠惠子又小聲的說:“我曾聽火姨說過,子墨是個可怕的少年,他的未來有無盡的可能。”

第二天一早,我就又去了那片山谷,因為知道這是一個陣法,這片冬天裡獨有的春色就不再那麼驚奇。

子墨仍在崖壁上不停的寫字,整面懸崖都快被他寫滿了。

我躺在陽光中的草地上,春風拂面,陽光不躁,一片寂靜。

火月說子墨是個可怕的少年,我猜她想說的是他充滿了天賦。

妖界和人界不同,人界有宗門,修行有人帶,功法有人教,妖界只有族群,那些沒有族群的,只有靠天賦。

子墨無疑是個極有天賦的妖,而且他還很努力。

我想我也得努力啊,即便我沒有天賦。我一邊想著,閉上了眼睛,搜尋著記憶中,張生看過的書,功法類的倒不少,但適合我的卻不多。

“你在看什麼書?”

一個少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睜開了眼睛,那個墨韻少年站在我的身前,“你怎麼知道我在看書?”

“你的表情。”

“這你都能看的出來,你是子墨吧,我是遇仙,牛掌櫃客棧裡的夥計。”

子墨在我身邊坐下,“你好像有事要找我?”

我也坐起來,“對,我好像是要害你,這件事情非你不可,但是我現在想,可能不簡單。”

我把所有的經過都說了,攻打萬神殿時,我體內靈力耗盡後,被小雪和張生抓去了南都,她們想知道古神符的秘密,各種刑罰用了一遍,卻沒有問出來。

張生把一顆迷魂丹碾成粉,每天給我喂一點,並把自己的記憶給了我,小雪又變成欣兒,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