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正廳裡安靜的坐著,惠惠子悄悄地拿了件厚衣服披到我身上。

現在仍是冬末,並不暖和,我是凡人之軀,和那些不覺冷暖的妖怪不同,平時總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

現在我的體內有了萬香珠,身體也不再受冷熱的侵害,一直穿著單衣。

我沒有告訴惠惠子,把衣服穿到了身上。

我並不想對她隱瞞什麼,但小雪把體內的萬香珠吐給我,也沒法對她說。

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不清楚小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後來我開始正式修行,才知道大多數的天靈地寶對修行者的修為要求極高,如果不能壓制它,會被反噬。

她把體內煉製馴化多年的萬香珠給了我,如果是新的,可能會將我燒成焦炭。

九姑娘來招呼大家一起吃飯,她和相柳來了,她們到萬神殿已經三天了。

她的變化很大,變得優雅端莊。近朱者赤,和相柳在一起久了,她早不是那個慕仙山上的那個愛笑的傻姑娘,她做的菜也擺的十分精緻。

吃完飯,大家都沒走。九姑娘收拾乾淨了桌子,她又煮了茶。

眼前的情況是,萬神殿的真聽長老我們打不過,但好在他全聽北都城主的,先得有個人去說服她放了海荷花她們。

相柳開口說:“要不我去找找那北都城主,畢竟這萬神殿是我家。”

大家都不同意,你幾千年沒回過家了,她認識你是誰。

牛掌櫃說:“這裡是你家,但你說了不算,還是我去吧,她是北境狼族,至少會給牛帝個面子。”

大家也不同意,你和狼王那幾百年前的交情,他女兒不一定會認。

熊可可說:“要不我去,真聽長老曾是我師父,北都城主曾是我師姐。”

大家都說好。

熊可可愣了一下,“你們怎麼都不攔我。”

夜深了,大家聽完熊可可講述和這二人的故事。

牛掌櫃說:“我覺得你去有戲,每次你遇到流光姑娘,都是她先開口,她可能喜歡你。”

相柳也說,“對,我也覺得是。”

熊可可也覺得是,每次他離開時,流光都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

牛掌櫃悄悄地請九姑娘去炒了兩大盤火腿,燙了三壺酒。

熊可可喝多了,拍著胸脯說:“這事就得我來,對付女孩子要懂她的心。”

第二天,他換了身乾淨的衣裳,坐立行走,學著相柳的模樣,也十分的風流倜儻。

他出去了,不久就回來了,一臉怒氣,“這個蠢女人,竟然嫁給了這個老東西。”

他嘴裡的蠢女人是流光,她是個一眸春水照人寒的年輕女子。

老東西是他的師傅陸七兩,他是個鬚髮皆白枯如木的老人。

熊可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憔悴了三天,又衝出去找在岸邊垂釣的陸七兩。

熊可可向他問起流光,他上次只和陸七兩聊了幾句,這次他要見流光。

陸七兩笑了笑,“流光還沒起床。”他的笑曖昧不明。

熊可可心中酸了一下。

他想到了流光,她的臉在記憶裡看不清楚,帶著欲語還休的表情,一閃而過。

他記得那個流光在學宮時,總是光著一雙腳。那雙腳纖細玲瓏,動人心魄。太做作,引人注意。私下裡學生稱她為“玉足仙子”,也有人稱她“小浪蹄子”。

為了彰顯個性,學生們往往會在學宮允許的範圍內誇大修飾,有人不隱去頭上的尖角,有人將眼角描紅……

但熊可可知道流光不同,與眾不同,並非她的本意。

學宮每年會給學生免費發一身衣物,如果破損需要學生獨立購買,那價格貴的離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