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年的確有些不太滿意,倒不是喬落說的那些問題,而是裡面擺著的那張單人床。

雖然目前他還不能做點什麼,但那張床卻很是礙眼。

他看向喬落,“無妨。”

話雖是這麼說的,卻早已不動聲色地給了韓建暗示。

韓建這點領悟力還是有的,他立馬開口道,“我覺著這張床小了點,而且看起來也很硬,睡著肯定不會舒服。這樣好了,我有個朋友正好是賣傢俱的,我讓他送張好一點的床過來。”

韓建說著就要去打電話,卻被喬落攔下了,“不用了,這張床其實挺不錯的,雖然是小了點,但湊合一下還是能睡的,不用那麼麻煩的。”

“不麻煩,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韓建說著也不等喬落同意就出去打電話了。

喬落還想阻止,但他已經出去了,她只好求助陸庭年。

“那個……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不麻煩,他份內的事。”陸庭年淡淡的語氣。

喬落:“……”

哪有什麼份內不份內的,人家又不欠你的。

不過,想到這是他的朋友,她也不好說什麼。

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人送來了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就連著家裡的一些傢俱也換了一個遍。

喬落全程搭不上手,就只能這麼默默地看著。

等那些工人離開後,她才朝著韓建道,“謝謝你啊,這些要多少錢,我……轉給你。”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戰戰兢兢。

韓建連忙擺手,

“不用,這些都是我朋友贊助的,就當是送你們的結婚禮物。”

“啊?”

喬落還在詫異之中時,韓建就已經接收到了陸庭年催他滾蛋的眼神,他連忙道,“那個……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都到飯點了,吃了飯再走吧。”喬落趕緊挽留,畢竟人家忙乎了一上午了。

韓建連連擺手,“不了,我還有事。”

他哪敢啊,沒看到陸總已經恨不得他立馬變成空氣消失嗎?

喬落見狀也不好再挽留,她將韓建送到門口,卻是又想起之前在車裡她沒好意思問出的問題。

“韓先生,我能跟你打聽一件事嗎?”

韓建怔了怔,“請說。”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我也不好直接問他,就想問問你他家裡都有些什麼人,讓我好有點心理準備。”

“這個嘛……他家裡現在就只剩他一個人。”

韓建不敢多說什麼,生怕露餡。

“啊?”

喬落卻整個人怔在那裡,這麼慘嗎?

家裡只剩下他自己了?

難怪之前在車裡問他有沒有告訴家裡人的時候,他的反應那樣強烈,原來是觸及到了傷心事。

那她豈不是更加罪孽深重了,直接讓人家斷子絕孫了?

韓建盯著喬落越發沉重的神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可陸總的家人的確在國外啊,可不就是隻有他一個人嗎?

喬落心情沉悶地返回屋裡,她剛進門就猝然對上陸庭年的目光,她有些侷促不安。

不知怎麼地,她總覺得他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絲毫不加掩飾,再加上剛從韓建口中得知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之後,她內心的那種愧疚感,令她不安到無處遁形。

“那個……你一定也餓了吧,我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吃的。”

她說著便急匆匆地避開他,走去了廚房。

卻不想,她把廚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吃的,才想起她這幾天都在醫院照顧